第211章 敌进我退,敌驻我扰,敌疲我打,敌退我追;一定会胜利!(第1页)

书房内。

沈宗岱脸上的血色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瞬间抽干,褪成一种死灰般的惨白。

方才与女儿对峙时的激动、痛苦、乃至癫狂,此刻全都凝固、碎裂,被一种纯粹的、近乎荒诞的惊骇所取代。

他的瞳孔不再是收缩或扩散,而是骤然固定,仿佛两颗被强行按进眼眶的玻璃珠子,倒映着门口妻子那单薄却决绝的身影,充满了无法置信的震悚。

他的嘴巴微微张开,露出一点泛黄的牙,却发不出任何声音,只有喉结像失控的轱辘,疯狂地上下滚动,扯得脖颈上的青筋根根暴起,如同扭曲的蚯蚓。

那身昂贵的西装此刻不再是身份的象征,反而像一套过于宽大、即将把他勒死的枷锁,紧紧包裹着他瞬间僵直的身体。他甚至无意识地后退了半步,脚跟撞在厚重的橡木桌腿上,发出沉闷的一响,这才仿佛惊醒过来。

他的手指,那刚才还在神经质地敲击桌面、捻皱文件的手指,此刻死死抠住了桌沿,指关节因极度用力而凸起发白,仿佛要将坚硬的木头掐出洞来。

他的目光死死钉在妻子赵芳礼的脸上,试图从那份憔悴和平静中找出哪怕一丝玩笑、疯癫或被胁迫的痕迹,但他看到的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、燃烧着冰冷火焰的决绝。

这种决绝,比女儿持枪的冲动更让他感到恐惧,因为它来自这个他以为最柔弱、最需要他保护、也最理解他“苦衷”的女人。

他感觉脚下的地板正在塌陷,周围的世界——这间精心布置的书房,窗外看似稳固的黑暗,乃至他苦心经营的一切——都在妻子轻飘飘一句话中分崩离析。

巨大的震惊过后,是火山喷发般的暴怒和一种被彻底背叛的恐慌。那股支撑他与女儿辩论的、混合着绝望和自保的戾气,猛地冲破了理智的堤坝。

“你……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?!!”

他的声音不再是嘶哑,而是彻底撕裂开来,像一面被扯破的锦缎,尖锐又破碎,充满了血沫般的腥气,猛地炸响在死寂的书房里,甚至盖过了座钟冰冷的滴答声。

他几乎是从肺叶最深处挤压出这句质问,胸膛剧烈起伏,像破旧的风箱。

“疯了!你们都疯了!赵芳礼!我刚刚说的那些话!你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吗?!“

“啊?”

他猛地挥手指向桌上那团被揉皱的文件,又指向窗外,仿佛要抓住那些残酷的现实,砸到妻子的脸上。

“东北沦陷九年了!九年!关内打得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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