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际一道惊雷。
长安的雪都似被惊了。
乌衣巷青灰色飞檐洒下碎玉般的积雪,酒肆灯笼冻成了暗红的琥珀,偶有马蹄踏过,蹄铁在雪地上凿出几处黑斑,转眼又被新雪抹平。
孟无常身披七尾凤袍立于乌衣台前,手握腰牌,目光扫过汉白玉阶上的孙千越,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。
孙千越双手拢袖,眼中同样满是轻蔑。
在他眼中,第五司众人皆是丧家之犬。
"孟无常,莫说是姜惊蛰的腰牌,便是他本人亲至,这乌衣台你也休想踏入半步。"
孙千越嘴角挂着冷笑,"姜惊蛰欺君罔上,死有余辜。乌衣台不会救他,请回吧!"
自月前长安城门被迫下跪之辱后,孙千越对姜惊蛰恨之入骨。
当日姜惊蛰重伤垂死来乌衣台求救,正是他亲手将人拦在门外。
他不敢擅自做主拦人,但沈司座暗示的足够明显,他自然不会错失痛打落水狗的机会。
半月过去。
孟无常又持姜惊蛰的腰牌前来。
想来姜惊蛰怕是已经死了。
可惜没能亲手杀死那个废物,倒也是一桩憾事!
“你当真不让本座进?”
孟无常幽幽开口。
“难道本官说的还不够明白?”
孙千越冷笑一声:“你孟无常的底细别人想知道很难,在本官这里却不过一张纸而已,如果我是你,现在立刻马上逃离长安,或许还能挣一条活路!”
“哦?”
孟无常眉头微挑:“我竟不知道,我居然沦落到要亡命天涯了!”
孙千越负手而立,高深莫测道:“道门弃徒,北齐暗谍,当初那位开口留了你一命,可现在你主子也自身难保,你还想苟活不成?”
孟无常忽然沉默下来。
那双狡诈眸子变得有些沉寂,面无表情看着孙千越。
他忽然发现自己竟似乎小觑了这位守门的六尾洗笔官。
因为他的身份是绝密。
区区六尾洗笔,本没有资格知道。
“再告诉你一个秘密,你那位主子没几天了。”
孙千越拾阶而下,附在孟无常耳边轻声道:“仗着陛下顾念旧情,屡次违背圣意,全然忘记了一条阉狗该有的本分,而你,一条丧家之犬,又有什么资在本官面前犬吠?”
“你在试图激怒我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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