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愧是祖母。”
姜惊蛰指尖轻弹,洒在他袖口的鲜血落在桌案青瓷茶盏里,血丝缓缓化开。
他笑吟吟赞叹一声,目光扫过一群噤若寒蝉的命妇,幽幽道:“杀自己人从不手软。”
满堂命妇的珠钗在颤抖。
老太君挥匕时,有人失手打翻了胭脂盒,殷红粉末洒在雪白貂裘上,像极了那两颗头颅脖颈处的切口。
“她们是你杀的。”
老太君脸色铁青:“是你逼死了她们。”
“你高兴就好!”
姜惊蛰不置可否一笑:“走吧大伯,这里血腥味太重,我晕血!”
姜约向老太君微微躬身,便要推着姜惊蛰离开。
“姜约!”
老太君忽然开口,看着身穿凤袍的姜约刻薄嘲讽道:“果然贱婢生的儿子也该是贱婢,区区一件袍子就被收买,成了一条摇尾乞怜的狗!”
姜约脚步微停,没有回答。
这些年他早就习惯了老太君的刻薄,比这更难听的话他都听过。
姜惊蛰却忽然转身,面无表情看着老太君:“死老太婆,叫你一声祖母,你真当自己是姜家老祖宗了?侧妃上位,也敢辱骂我姜氏长子,立刻马上道歉。”
“小杂种,你敢骂我?”
老太君不可置信地看着姜惊蛰。
那张用厚厚胭脂抚平的老脸因为愤怒而变得扭曲,看起来一片惨白,格外狰狞。
“骂你又如何?”
姜惊蛰冷笑一声:“又不是没骂过,立刻马上道歉!”
“姜林、姜林,杀了他,杀了这个小杂种!”
老太君气得浑身发抖,哪里还记那日横刀向脖的恐惧,枯瘦手指像是野鬼的利爪,向姜惊蛰抓去。
姜惊蛰面无表情,手掌已缓缓握住横在膝间的刀。
刀鸣声惊醒了阴暗角落里的姜林。
那几乎要弯到裤裆里的头猛地抬起,脸色大变,咻地从人群中挤了进来,硬生生横在姜惊蛰和老太君中间。
嗤——
他左脸立刻绽开五道血痕——像被野猫抓破的旧年画。
可他却仿若不觉,跪在地上哀声道:“夫人,请息怒!”
老太君脸色铁青,愤怒地看着姜林:“老狗,你也要造反?”
姜林跪在地上一言不发。
有时候他觉得也挺累,还不如那时候死在度园了,或者能跟着姜神秀也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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