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夕夜过后就是新的一年。
按理来说姜惊蛰年纪轻轻便坐上乌衣台司座的位置,大权在握,趁机来巴结的官员不会少。
奈何他得罪的人实在太多。
便是这种合理合规走动的机会没有人敢登门。
姜惊蛰自也不会去走动。
他让山伯给奴仆们放了假,又封了几封红包,便算是过年了。
他本以为度园会一直安静下去。
没想到初三这日,姜神秀却来了。
姜神秀带着姜四琅,还扛着半头鹿和一只羊,对除夕夜的事绝口不提,仿佛从没有发生过。
姜惊蛰也像没事儿人一般,还盛情邀请他吃了顿火锅。
姜神秀犹豫片刻应承了下来,亲自动手切肉,又吩咐姜四琅去请姜闲和姜植,妥妥展现了姜家第三代兄长的温和从容。
姜惊蛰自无不可。
姜家年轻一代的几个兄妹就在度园煮起了火锅,其乐融融,言笑晏晏。
铜锅里的红汤翻滚着,姜神秀夹起一片薄如蝉翼的鹿肉。肉片在沸水里三起三落,恰好染上一抹嫣红——像极了那日梅园绽开的花。
"听说谢晋元带了南晋国师亲手写的《山河帖》。"
他状似无意地提起,筷尖轻轻点着碗沿,"说是要送给洛稚白做聘礼。"
姜惊蛰正给姜闲舀肉丸,闻言手腕都不曾抖一下。
他当然知道谢晋元是谁。
南晋太子!
他的头号情敌,据说是白帝认可的孙女婿,如今南晋真正的掌舵人,也是青秀榜第四的天才。
如果姜惊蛰是个骄傲的少年郎。
听到这消息必定摩拳擦掌,非要与那厮战上一场,以捍卫自己正牌未婚夫的尊严。
亦或者自尊心受挫,和洛稚白闹别扭。
奈何姜惊蛰不是。
他非但没有生气,反而平静的可怕。
姜神秀见他沉默,弹筷笑道:“十日后谢晋元会抵达长安,来者不善,若是需要帮忙,随时来西院寻为兄,不存在鹿死谁手这种可能!”
姜惊蛰浑不在意,夹起一片鹿肉放在姜神秀碗中,笑吟吟道,“多谢二哥,你愿意出手那是再好不过,我和你弟妹都会谢谢你!”
姜神秀看他这没脸没皮的无赖样,忽然有些难受。
沉默了一瞬后才勉强笑道:“应该的!”
这场火锅吃得并不算宾客尽欢,毕竟在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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