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神秀是一个骄傲的人。
虽然他表现的一直很温和,甚至是谦卑。
但那只是他自上而下的礼貌。
此时作揖行礼,却是为了给姜四琅求一条生路,哪怕是他的涵养,也感觉充满了屈辱味道。
姜四琅更是双目喷火。
激动的上蹿下跳。
“哥,不用向他求情,我就不信他真敢杀我!”
“让爹调兵回京,杀了他,杀了这养不熟的杂种!”
“闭嘴!”
姜神秀猛地抬手,一个耳光把姜四琅拍跪在地,神色阴沉道:“给惊蛰道歉!”
“我给他道歉?绝无可能!”
姜四琅梗着脖子,一脸不忿。
他从来就没有看得起过这个自己从乡下接回来的泥腿子,哪怕这个人曾在他脸上斩过一刀,差点儿让他身死,哪怕这个人才是名正言顺的镇北王世子。
他依旧看不上。
当然这种蔑视或者说不屑并没有什么依据。
只是少年心性作祟。
因为嫉妒和自尊扭曲出来的一种骄傲。
更何况在自己最崇拜的兄长和这么多人面前,他更不可能道歉。
姜四琅这短暂而荣耀的前半生,唯一感受过的生死危机,就是那日在院子里姜惊蛰斩出的那一刀,如今旧事重演,自尊心逆反,便彻底忘了还在地上滚动的人头们!
或许如果只有他和姜惊蛰。
现在他已经跪在地上了。
可现在人实在太多。
“道歉倒是不必。”
姜惊蛰目光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姜四琅,对着姜神秀问道:“如果道歉就能不死,那些死去的人又该怎么办?”
姜神秀沉默片刻,缓缓道:“镇北王府可以补偿他们的家人。”
姜惊蛰轻叹一声。
“二哥,西山脚下小土包里生出来的死人花,已经铺满一地了!”
“他们哪里还有家人.....”
“非要走到这一步,不死不休么?”
姜神秀抬起头,眼底再无半点儿温情:“这天下不平事多如牛毛,山崩地裂、山火水患、凶禽猛兽、战场刀兵、山匪强盗、哪一件哪一桩不在死人?
四琅不过食了几颗心,杀了几个流民,至于让你揪着不放?
你今日杀得痛快,明日呢?
明日你在长安再无立锥之地,这满地人头,他们都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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