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柠的注意力不由自主地被荆元的动作和话语吸引。
他口中的“改变结构”、“元灵排列”,虽然听起来玄乎,但配合着他精密而充满目的性的操作,竟隐隐透出一种冷酷而强大的逻辑感。
“尚枳……”荆元话锋一转,提到了观察房里那个正承受非人痛苦的女人,语气带着一种奇特的……近乎怜悯的平静。
“她就是个很可怜的人。”
林柠猛地一震,几乎是脱口而出:“可怜?她害死了我父母!她毁了整个边南城!多少人因她而死!她有什么可怜的?!” 声音因为激动和仇恨而尖锐颤抖。
荆元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那缝合脸转向林柠,空洞的眼窝仿佛能看透人心。
“可怜之人,必有可恨之处。这话,倒也没错。”他居然认同了林柠潜藏的想法。
“她的恨意,比你只多不少。那场毁灭,与其说是她的选择,不如说是她无法挣脱的宿命漩涡将她卷了进去,而她……选择了最极端的方式去对抗,代价就是拉着所有关联者陪葬,包括你的边南城。她也许知道自己罪无可赦,所以才会和你签下那份契约,才会像现在这样,心甘情愿地躺在我这里,承受这些……呵,只为能获得一丝向更强大的仇敌挥剑的力量,然后在你的剑下解脱。”
荆元的话语像冰冷的解剖刀,一层层剥开尚枳疯狂行为下的绝望内核。
林柠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。
她当然知道尚枳的复仇目标是谁——,那个她窥视到一眼的记忆中的“神明”。
那是高悬于天的存在。
为了向那样的存在复仇,尚枳确实可以不惜一切,包括毁灭……包括她自己。
这份认知非但没有减轻林柠的恨,反而让那恨意更加复杂、沉重。
她恨尚枳的疯狂和毁灭,却又无法完全否认那份被逼至绝境的绝望。
“她是个被仇恨彻底扭曲的‘实验体’……”荆元总结道,语气恢复了那种研究者般的冷静。
“她的自愈能力,与其说是天赋,不如说是诅咒。让她一次次从濒死中爬回来,一次次品尝失败的苦果,仇恨的火焰却越烧越旺。我给她药剂,既是利用,也是观察……观察一个灵魂如何在极致痛苦与永恒修复的夹缝中挣扎、扭曲。这本身,就是最顶级的‘药理学’。”
他顿了顿,巨大的身躯转向林柠,那缝合面具下的“视线”带着强烈的好奇,如同发现了一个新的、未开垦的矿藏:“那么你呢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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