西山农场的清晨,带着山里特有的湿润和微凉。
太阳还没完全翻过山头,工地上已经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。汉子们赤着膀子,黝黑的脊背上挂满了汗珠,在晨光下闪着光。他们喊着粗犷的号子,推着那种老掉牙的木制独轮车,在崎岖不平的坡地上艰难地运送着土石和木料。
“嘿……哟!”
王大力推着一辆吱吱作响的独轮车,车上只装了半车的石头,可他每往前挪一步,都得使出吃奶的力气。他的腰弯得像一张拉满的弓,额角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,像是有蚯蚓在底下钻。那木头轮子和木头轴,干巴巴地互相摩擦着,发出的“嘎吱——嘎吱——”声,听得人牙根发酸。
好不容易把一车石头推到地方,王大力把车一放,整个人像散了架似的,双手扶着膝盖,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胸膛剧烈起伏。
王小虎站在不远处的小坡上,静静地看着这一切。他眉头微蹙,心里很不是滋味。
这些人,现在都是跟着他干活的,是他这个九岁“场长”要带着过上好日子的人。他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,把一身的力气全都白白耗费在这种原始又低效的工具上。
是时候了。
他转身,手里拿着一卷小心卷好的草纸,径直走向了正在另一边整理木料的孙长顺。
孙长顺正蹲在地上,用墨斗给一根粗大的原木弹线,准备开料。他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,手上布满了厚实的老茧,指甲缝里嵌着木屑,人很实在,一手祖传的木匠活在四九城里都排得上号。
“孙师傅,忙着呢?”王小虎的声音清脆,带着一种与年龄不符的沉稳。
孙长顺听到声音,连忙站起身,拍了拍手上的木屑,看到是王小虎,脸上立刻堆起了憨厚的笑容:“场长!您早!有啥事儿您吩咐就成。”
虽然嘴上客气,但他心里其实还是把王小虎当成一个早熟懂事的孩子。一个九岁的场长,听着新鲜,但真要说管事,还得靠李主任和他们这些干活的。
“吩咐不敢当。”王小虎客气地笑了笑,没有多余的废话,直接将手里的那卷草纸递了过去,“孙师傅,您是咱们这儿手艺最好的木匠。我昨晚睡不着,瞎画了个玩意儿,想请您帮我掌掌眼,看看这图上的东西,咱们能不能给它做出来?”
“哦?场长您还会画图?”孙长顺有些意外,笑着接了过来,心里并没太当回事。小孩子家的涂鸦,能画出个啥?哄他这个老木匠开心罢了。
他漫不经心地展开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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