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乾天顺七年,北旱南涝,粮食减收,动乱渐起。
云州,屏山县外城。
陋败小院里,李易编着草鞋。
“咕...”
腹中空响叫的他全身发软,编绳的手都跟着打颤。
他叹了口气。
将腰带勒紧了几分。
灾荒时节,家中短粮,每天仅有半碗糙米汤吊命。
所以得尽量撑久些,晚上再早点睡,便算是又捱过一天。
李易望向内屋。
两个小孙女萎靡的靠着门沿,眼巴巴的望着他。
感受到爷爷的视线。
两姐妹目光闪躲,装作若无其事的偏过头去。
大孙女李馨九岁。
小孙女李芮七岁。
两人乖巧懂事,不吵不闹。
却让李易心中越发酸涩。
他如何不想让孙女们顿顿饱饭?
可办不到啊!
身子年老衰乏的厉害,只有余力编织草鞋勉强挣个温饱。
如今家家粮罄,就差没啃树皮了,哪还有余钱买鞋?
再有半来月,怕是连编鞋的草都找不到了。
李易环视空荡的院落,心里只剩冰凉。
世道烂透了!
上有昏君佞臣横征暴敛。
下有黑帮恶匪盘剥勒索。
更别提妖魔作祟,邪教祸乱。
底层百姓饱受剥削,贫苦穷困。
碰上大灾之年毫无抗风险的能力。
苛捐杂税再砸下来,哪怕卖儿卖女也难有活路。
反抗?
大乾朝以武镇国。
武道强者摘星拿月,截江断流。
便是最末流的锻体境武师,也有百人敌的战力。
再披甲执锐,普通人怎么挡?
年初时清河乡抗税,城卫军出动两位武师领士卒二十,仅半个时辰就斩杀暴民两千五百八十三名。
归来时衣不染尘,刀不沾血。
恐怖如斯!
不反抗,尚能苟活。
反抗,死路一条!
层层黑暗如铜钟倒扣人间,任你喊破喉咙,也透不进半丝天光。
李易前世不过是个老实本分的乡镇小贩。
穿成襁褓婴孩时恰逢灾荒,能存活下来已是万幸。
后来熬到长大成人,娶妻生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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