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光客分身所化的最后一粒金色光点，穿透涡潮集团最高指挥室的合金壁垒，无声无息地融入了鸣人本体。

整个指挥室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死寂。

面前，是上百块悬浮在空中的虚拟屏幕。

上面跳动着行星防御计划的实时数据流，每一串字符都代表着一分足以毁灭一个忍村的力量。

轨道卫星的监控画面，地脉查克拉炮的能量储备，奇美拉兵团的生命体征……

所有的一切，都井然有序，冰冷精确。

鸣人曾为这套系统而自豪。

这是他用现代管理学与忍术结合，创造出的，超越这个时代理解的战争机器。

但此刻，这些曾让他引以为傲的冰冷数据，在他的眼中，彻底失去了所有的意义。

他抬起手，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。

可他的感知，却停留在另一种截然不同的触感上。

那是一种干枯的、如同老树树皮般的皮肤质感，属于那个颤颤巍巍，却挺直了腰杆，请求他杀掉贵族，然后自己顶罪的老村长。

指挥室里恒温系统吹出的微风，带着过滤后的人造清新剂味道。

可他的鼻腔里，却充斥着一股混杂着尘土与血腥的气味。

那是武士健一，在用生命捍卫最后一丝尊严时，身体砸在泥地上，溅起的味道。

他的指尖，甚至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度。

不是来自控制台冰冷的金属。

而是来自那个叫小雪的女孩，将全村人唯一的祭品，那个发霉的饭团，递给武士时，指尖无意间的触碰。

这些记忆，不再是加密后传回的，可以被量化分析的情报。

它们是完整的，带着温度，带着气味，带着触感的，活生生的现实。

鸣人猛地从座椅上站起。

一个让他遍体生寒的念头，像毒蛇一样钻进了他的脑海。

他什么时候开始，习惯了将生命，看作屏幕上那些可以被加减的伤亡数字？

他什么时候开始，对那些从世界阴暗角落里传回来的惨剧，只剩下数据层面的分析与对策，而失去了最原始的愤怒与悲悯？

那个高高在上，俯瞰众生，用宏大计划去规划一切，却对个体痛苦视而不见的统治者。

那个他自己，最鄙视，最痛恨，发誓要亲手推翻的存在。

他差一点，就变成了那种人。

他的行星防御计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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