鸣人脸上那和煦得如同太阳般的笑容，此刻却让晓组织仅存的两位“元老”如坠冰窟。

角都那张被无数缝合线扭曲的脸上，第一次失去了对金钱的算计，只剩下纯粹的茫然。

他浑身都在颤抖。

这不是恐惧，至少不全是。

作为从初代火影时代就活下来的老怪物，死亡对他而言并不陌生。

这是一种更深层次的，信仰层面的崩塌。

他低头看看自己腰间那鼓鼓囊囊的钱袋子，那里装着他从尸体上取下的心脏，装着他九十年来积累的财富，装着他行走于世的唯一信条。

可就在刚才，那个黄毛小鬼用一颗弹珠大小的黑色玩意儿，将一座岛屿连同其下方的地壳从地图上“格式化”了。

钱？

在这种力量面前，钱还有什么意义？

他毕生追求的东西，在这一刻，变成了一个冰冷的笑话。

“这……”

角都的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，像一台生锈的鼓风机。

“这还怎么搞经济……”

他脑子里那台永不停歇的算盘，第一次卡壳了，算不明白了。

“印钞厂……印钞厂都能给你直接扬了啊……”

他喃喃自语，彻底失神。

另一个角落，藏在巨大傀儡“绯流琥”中的赤砂之蝎，也陷入了长久的沉默。

绯流琥那坚硬的甲壳上，发出了一声微不可闻的“咔嚓”轻响。

那不是傀儡的损坏。

那是他内心那座名为“永恒艺术”的殿堂，崩裂了一道无法修复的缝隙。

他追求永恒，所以将自己改造成了人傀儡，他认为只有不会腐朽的造物，才是极致的美。

可刚才那一击。

没有爆炸的喧嚣，没有毁灭的痕迹，只有纯粹的、绝对的“湮灭”。

一座岛屿，在一瞬间，归于永恒的虚无。

那是什么艺术？

那是将“永恒”这个概念本身，都瞬间完成的、不可理喻的神迹。

他那些引以为傲的、耗费了无数心血的百机操演傀儡，在那颗黑色奇点面前，脆弱得甚至连被称为“纸张”的资格都没有。

他所追求的，是把生命变成艺术品。

而那个年轻人，是把艺术品，连同承载它的世界，一起变成不存在。

这不是画风的问题。

这是维度碾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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