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鸣人！”

漩涡玖辛奈一把接住向后倒下的儿子，入手一片冰凉，满是冷汗。

波风水门的身影瞬间出现在鸣人另一侧，湛蓝的眼眸里写满了惊疑与关切。

刚刚还充满烟火气的指挥室，温度仿佛骤降至冰点。

“咳……咳咳……”鸣人蜷缩在母亲怀里，剧烈地咳嗽着，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。

他大口喘着气，仿佛刚从深海溺水中挣扎上岸。

大脑嗡嗡作响，那双漠然的轮回眼，像一道永不磨灭的烙印，深深地刻在了他的精神核心。

“怎么回事？你的仙人模式……被强行打断了？”水门的声音紧绷，他能感觉到鸣人体内刚刚还澎湃如海的查克拉，在一瞬间被抽干了九成。

玖辛奈什么也没说，只是将儿子抱得更紧了些，温暖的查克拉源源不断地输送过去，试图安抚他那濒临崩溃的精神。

过了许久，鸣人的呼吸才渐渐平复。

他靠在母亲的怀里，没有起身，只是颤抖着抬起手，指向那块显示着空荡荡仓库的屏幕。

“我看见了。”

他的声音干涩沙哑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虚弱。

“看见什么了？”水门追问。

“一双眼睛。”鸣人闭上眼，似乎不愿再回忆，“紫色的，有波纹。轮回眼。”

“大筒木？”通讯器里传来千手扉间冰冷的声音。

“不……”鸣人摇了摇头，这个字他说得异常艰难，“那不是生物。那感觉……就像、就像宇宙本身在看我。”

他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。

那不是俯视，不是蔑视，不是任何一种带有主观情绪的“看”。

那是一种客观存在。

就像万有引力定律在“看”着一颗下落的苹果。就像数学公式在“看”着一个等待被计算的数字。

冰冷、漠然、绝对、不容置疑。

在那个存在的眼中，他漩涡鸣人，连一粒尘埃都算不上。他只是一个……偶然出现的、可以被忽略不计的“变量”。

最可怕的是，当他的感知触碰到对方时，对方那瞳孔微微一缩的反应。

那不是发现了敌人的警惕。

而像是一个正在审视代码的程序员，突然发现程序里多了一个不该存在的、未知的BUG。

然后，对方仅仅是“看”了一“眼”这个BUG。

他的整个“程序”就差点崩溃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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