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爱玲手忙脚乱地接住——
是一块洗得发白的蓝手帕,里头裹着两颗野山楂,酸溜溜的香气直往鼻子里钻。
"昨天巡渠摘的,"夏时靖用袖子抹了把脸,立刻蹭出道泥印子,
"吃了那个...有力气。"
王爱玲低头攥紧手帕没说话,趁没人注意赶紧塞进衣兜。
农田组在地里忙活的时候,林知南和王明珠在田边支起了大灶。
一个多小时后,锅里的杂粮粥咕嘟冒泡。
《大海航行靠舵手》音乐在喇叭声中响起时,麦地里弯腰劳作的人都松了一口气。
大家不自觉的加快了手里的活。
音乐声音后,是两短一长的鸣笛声响起,
“呜呜呜——!”这是休息的信号。
“排队!每人一勺!”林知南敲着锅沿。
7连知青们捧着搪瓷缸涌来,排成了长队。
打完粥后,知青们和连队职工们坐在田埂,打开自己的干粮袋。
此时,干粮袋里的窝头早已凉透,硬得像块石头。
知青们蹲在地头,捧着搪瓷缸,先喝两口热粥暖胃,再掰开窝头,就着咸菜下咽。
老职工们有经验,先掰开半个窝头藏进怀里,焐得温热。
等十点多在田里饿得发慌时,还能掏出来啃两口充饥。
而知青们没经验往往狼吞虎咽,只留一个窝头在干粮袋里,饿了只能干熬着等午休。
一个瘦小的男知青打粥时递上了顾清如开的病号批条,
林知南接过条子,舀了勺热粥水浇在窝头上,硬邦邦的窝头吸了水,渐渐变得松软。这是病号专属福利。
顾清如上前悄悄将剥好壳的鸡蛋压在他的粥底,那知青捧着碗,眼眶发红。
吃完早饭,大家又赶紧下地收割。
这时候得抢着多干些,因为到了下午,太阳毒,人更没有力气。
麦田里响起一片"唰唰"的割麦声。
知青们像被鞭子抽了的陀螺,弯腰扎进深深的金色麦浪里。
镰刀此起彼伏,麦秆断裂的脆响连成一片。
不知不觉,太阳爬到了正中,麦田里蒸腾的热浪扭曲了视线。
镰刀挥动的频率明显慢了。
顾清如戴着草帽,骑着自行车巡诊,草帽下的脸热的通红。
她巡诊到第三垄时,发现田明丽正偷偷用麦芒挑手掌上的水泡—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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