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而第二天,七连会议并没能如期举行,因为七连来了两辆军车。
晨雾还未散,一辆吉普车以及一辆军用卡车歪斜地停在操场上,卡车车头凹陷处冒着青烟,车身全是划痕,轮胎上还沾着新鲜的血迹和泥浆。
吉普车车门"哐当"一声被踹开,一个高大的身影跳下车,
男人的轮廓如刀削锋利,深绿色的军装紧贴着他挺拔的身躯,肩线被宽厚的肩膀撑得笔直,腰带束出精瘦的腰身,衬得整个人如出鞘的利剑般凌厉。
火药灰粘在他棱角分明的下颌上,却更添几分野性的魅力。
他抬手抹了把脸,袖口沾着暗褐色的血迹,腰间别着手枪套以及一把匕首。
而比起刘建军那身不离身,随时穿着板正的军装,他的制服上满是尘土和火药灼烧的痕迹,却奇异地更显军人本色。
就像一把真正上过战场的枪,掩不住的硝烟味。
裤腿利落地扎进高帮军靴里,每一步都带着蓄势待发的力量感。
他的目光像探照灯般扫过操场,在看到墙上"打倒技术垄断"的鲜红大字报时,眉心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
卡车车厢里传来此起彼伏的呻吟声,一个士兵探出头,声音嘶哑:
"队长,王参谋快撑不住了..."
七连的执勤人员慌忙跑去喊顾清如,
"顾卫生员!快!救人!"
顾清如拎着药箱从卫生室飞奔而来。
身后跟着闻讯赶来的周红梅、王爱玲等人。
操场上一片混乱。
车厢里横七竖八躺着七八个军人,最严重的那个腹部被豁开一道口子,肠管几乎都能看见。
顾清如刚跑近,一道人影突然横插过来——
"站住!"
刘建军张开双臂拦住她,面向七连闻讯赶来的群众,声音刻意拔高,
"顾清如已经不是卫生员了!她用的都是害人的偏方!"
他没看到的是,身后那个高大男人的眼神骤然转冷。
"咔嗒。"
枪套弹开的轻响让所有人一静。
高大男人大步走上前来,右手揪住刘建军的领子,左手枪管直接抵上他下巴,金属的寒意激得刘建军一个哆嗦。
"要么滚,"陆沉洲的声音冰冷,"要么吃枪子儿。"
刘建军喉结滚动,冷汗顺着太阳穴往下淌。
军车的队长,正是陆沉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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