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还没亮透,营部的起床号就吹响了。
顾清如裹着棉被翻了个身,听见旁边床的郭庆仪窸窸窣窣地穿衣叠被,动作又快又轻。
她并没有跟着起身,现在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养伤休息,不用跟着早起。
没过多久,郭庆仪就推门出去了。
培训班不上理论课后,学员们要得跟营部士兵一样作息。
每天早上六点半到七点半,早操加政治学习。
早操就是背着砖块在雪地里跑步,冻硬的雪粒刮在脸上,像刀割一样疼。
跑完步,班长会领读《人民日报》最新社论,大家还要完成批评与自我批评,“xx思想不够进步”“劳动态度不积极”,诸如此类。
顾清如迷迷糊糊又睡了过去,直到门再次被推开。
“清如?”
郭庆仪的声音压的低,手里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红糖小米粥进来,粥面上浮着层晶亮的米油,甜香混着热气在冷空气里格外明显。
顾清如被这动静吵醒,睫毛颤了颤,睁开眼。
“不好意思,吵到你了吧?” 郭庆仪歉疚地笑了笑,把粥碗放在床头的小木箱上,
“炊事班今天熬了红糖粥,这可是你独有的,我给你盛了一碗,趁热喝。”
顾清如将棉被上披着御寒的军大衣先在被窝里穿上,再坐起身,
“谢谢。” 她轻声说,抬眼看向郭庆仪,“你今天不是要跟三排去巡诊吗?怎么还有空给我送粥?”
“出发推迟了,说是排长他们昨晚训练太狠,今早一堆人冻伤了脚,医务室忙不过来。”
她说着,一屁股坐在顾清如床边,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:
“对了,你猜我刚才在食堂听见什么了?”
顾清如挑眉:“什么?”
“张教导员——” 郭庆仪故意拖长音调,“被分去养猪场后,今早喂猪的时候,被那头最凶的老母猪追得满圈跑,最后摔进了粪坑!”
顾清如一口粥差点喷出来,连忙捂住嘴,眼角却忍不住弯起。
郭庆仪吐槽,“活该!”
"你慢慢吃,我得走了,今儿得走二十里地去三连巡诊!"
说着,郭庆仪利落起身走后,顾清如坐在桌边端起粥,舀了一勺小米粥送入口中。
甜丝丝的红糖味在舌尖化开,这质朴的味道让她莫名安心。
收拾好自己,裹着军大衣,顾清如拄着拐杖,慢慢走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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