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7章 入股(第1页)

却听陈砚义正言辞道:“陛下,此乃我陈族为松奉百姓找营生做的生意,与朝堂无关。自陛下登基以来,常以私库填补国库窟窿,以至君父所食不过四菜一汤,与那逆臣宁王相比,简直相差甚远。”

说到此处,陈砚愤愤不平起来:“那反贼宁王生活奢靡,一顿饭便要吃光我等官员一辈子的俸禄,我君父日理万机,日子却过得清苦,臣见之心痛难忍,唯愿能为君主尽一份心力。”

陈砚压抑了一番情绪,这才道:“此生意刚刚起步,这四成干股价值不高,也无法充盈陛下私库,只盼望逢年过节,臣虽远在松奉,无法侍奉君父,能为君父添一道菜,添置一身新衣,如此而已!”

话音落下,陈砚跪到地上,以额头贴地,便一动不动。

谢昌已是忍不住嘴巴微张,整个人都僵住。

他便是想破脑袋,也想不出还有人贿赂天子,还能贿赂得如此情真意切。

旁人常说他们太监最会奉承巴结君主,今日他谢昌才知自己与陈三元比起来,实在是云泥之别啊!

此时此刻,谢昌对陈砚的敬佩之情,犹如滔滔江水,绵绵不绝。

若非阵营不对,他必要向陈三元好生讨教。

若能学到陈三元这等本事,掌印之位何须惧怕旁落?!

其他内侍也是双眼发直,明显被陈砚此番震惊得失了魂。

一旁的薛正更是瞳孔扩大,一贯冷峻的脸上被错愕覆盖。

这一刻他终于明白文臣的可怕,也终于明白为何大梁朝的武将为何被文臣压制得翻不了身。

前朝严嵩于嘉靖帝之逢迎,怕也不过如此了。

永安帝看着陈砚那身洗得褪色的官袍,烛光下还能看到被勾破出来的线头,不由动容。

大梁朝的官服是由官员自掏腰包置办,官员们为了在外的脸面,纵使家中再如何贫困,也不会穿破旧官服。

陈砚自去松奉,屡次陷入险境,如今竟连自身官服都如此破旧,竟还能为他这个君父鸣不平……

永安帝那颗麻木的帝王心,在此刻竟泛起了丝丝酸气。

世人都希望他人能关心自己,天子也不例外。

往常那些臣子会揣摩圣意办事,会曲意逢迎,也会为了达到目的进献各种奇珍异宝,可无一人会为他鸣不平。

堂堂天子,坐拥天下,还能有什么不满?

一旦国库空虚,那些大臣就盯着他的私库,恨不能将他的私库搬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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