金羽帘幕映得满室流光。
柳婆婆僵立在不远处,蛇首杖几乎握不稳,苍老的面容被映得泛红。
她目光躲闪,却又忍不住瞥向金茧中央——游苏仍半揽着羽挽月,后者墨绿色的广袖褪尽,淡金色的纱衣则是半褪挂在胸前。玉肩在金光中泛着珍珠般的柔泽,仿佛一朵被揉碎的金菊。虽然惹人心疼,却又不得不为她身上那股盛放般的美而惊艳。
其实在柳婆婆的印象里,羽挽月本就喜好穿金色,而从不穿这身让她感到陌生的墨绿广袖。
因为彼时的羽挽月眼里有光,觉得自己有朝一日定能让浑身金羽变得金光璀璨;可百年后再见时她深衣裹身,像是被拔掉金羽的一只秃鸟,眼角也浸着血丝。
这两种姿态的她固然都是极美的,但柳婆婆还是更喜欢年轻时那个好似会发光的羽师姐。
本以为随着世事变迁,她再没机会见到曾经那个羽师姐,可眼下却又见到了!
是游公子的功劳吗?
“柳师妹,过来啊。”羽挽月喘息未定,却仍柔声呼唤着她。
柳婆婆耳尖发烫,喉间像是塞了团浸水的棉絮,半句斥责的话也说不出口。
“羽师姐……我、我进去作甚?”她的声音发颤,竟比初闻金鹏阴谋时还要慌乱。
“我亏欠你太多。”羽挽月大方地张开单臂,腾出了半片空地,“无奈我以往身在金鹏,身不由己。如今终于能自己做回主,这等极乐,自然要与我最好的朋友分享。”
角落里,羽潇然的咒骂声突然拔高:“羽挽月!你简直是没脸没皮!比窑子里最低级的妖妓还要下贱!自己委身邪魔就罢了,还要拉着好友一起下水!你死不足惜!”
“圣子殿下是羡慕了?”羽挽月勾起羽潇然从未听过的魅音,全无怒色。
羽潇然的骂声陡然一滞,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,却还是用尽力气挤出苦笑:
“哈哈哈!我羡慕他?!你们一个是我玩剩的破鞋,一个是人老珠黄、半截入土的蛇妖,我何须羡慕他?!”
这两个恶毒的名头一出,两位女子的面色皆是一僵,可还没等羽挽月反唇相讥,就见墨松剑忽而从游苏腰间飞出,直直刺向羽潇然。
此剑不快,羽潇然好歹也是凝水圆满,当即就反应了过来,连忙挣扎起身后仰躲剑,却还是被强大剑势震得瘫坐在地,而那柄大黑剑就正正好插在他的跨前,吓得他肝胆欲裂,霎时腾起一片腥骚味道。
“圣子这金羽剑莫不是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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