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云眉头一皱。

这家伙。

他能感觉到，这头人首蚰蜒的生命气息很古怪。

它不像是正常的生灵，更像是一种...嫁接。

将自己的元神，嫁接在了这头不知名的上古妖物的身躯之上。

以此，窃取了这妖物的寿元，又借助地底禁区的特殊环境，陷入一种非生非死的沉睡。

这种手段，在陆云看来，便是歪门邪道。

苟延残喘罢了。

还想证道长生？

可笑。

陆云看着那张巨大而漠然的人脸，忽然笑了。

声音不大，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天原平原。

“我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存在。”

“原来，只是一个躲在虫子壳里，不敢死的懦夫。”

“亿万年的岁月，你就修成了这个？”

陆云那一句“不敢死的懦夫”，轻飘飘的，却如同一记无形的耳光，抽在了那自天地开辟之初便已存在的古老意志上。

然而，出乎所有人的预料。

那张巨大如山岳，漠然如神像的人脸，竟没有丝毫怒意。

它甚至，发出了一声极轻的，仿佛是风吹过亘古荒原的笑声。

“呵呵...”

“懦夫？”

声音依旧平静，却带着一丝俯瞰岁月流转的怜悯。

“年轻人，你天资的确万古罕有，甚至超越了吾当年。但你，太年轻了。”

人首蚰蜒那双漠然的眼眸，仿佛倒映出了亿万年的时光长河。

“吾诞生于太古，与吾同代争锋者，皆是气吞山河的绝世天骄。”

苍老的声音顿了顿，带着一种陈述事实的淡然。

“他们呢？”

“都死了。”

“化作了岁月长河中的一粒尘埃，连名字都未曾留下。”

“而吾，还活着。”

“活着，便是一切。长生，才是这天地间唯一的真理。”那人首蚰蜒的声音，开始带上了一丝狂热。

“他们追求刹那的璀璨，而吾，追求永恒的不朽。待到纪元更迭，沧海桑田，所有天骄豪杰尽皆腐朽，唯吾独存。”

“到那时，吾，便是天理。吾，便是天道！”

话音刚落。

那张巨大的人脸，猛地张开了嘴。

伴随着令人牙酸的骨肉摩擦声，它竟从自己的口中，缓缓地，抽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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