经过这么多次,老夫人自然知道,崔令仪如今的脸,一见日光便会立刻涌出一堆红斑。
所以,但凡在阳光底下,她都必须打着伞。
今日,想来是太后看在她有孕的份儿上格外优容几分,才允了她这份特殊,让其在宫中也可打伞。
若是此时崔令窈将那伞给扯下来……
在场这么多命妇,那场景会有多么难堪?!
老夫人不敢继续想下去了。
崔令仪自然也发现了那眼神,她神色一凛,下意识后退了一步。
这一退,无疑也是将其惧色写在了脸上。
“崔侧妃,得意归得意,可要顾全自己的身子。毕竟,所谓祥瑞,还是要呱呱落地后才最是荣光,不是吗?”
见崔令仪的脸色越发难看,崔令窈的试探或者说警告还没停止。
“听闻崔侧妃身边有一位叫拂云的丫鬟,伶俐得很。怎么今日入宫没有叫她相陪?”
崔令仪的身子一僵。
她居然知道拂云!
那她知不知道,拂云其实才是真正的有孕之人?!
她说这话,是试探,还是已经掌握了实际的证据?!
无数可怕的猜测瞬间攫住了崔令仪的心脏,让她几乎窒息。
方才强撑的骄傲瞬间土崩瓦解,巨大的恐惧攫住了她。她只能恨恨地剜了崔令窈一眼,随即像被火烧着一般,猛地抓住身旁白蔻的手臂,几乎是跌撞着转身疾走,连老夫人焦灼的呼唤都充耳不闻。
“她这是怎么了?”
裴宝珠望着崔令仪近乎落荒而逃的背影,圆睁着杏眼,满脸的诧异与不解。
“这……这算哪门子放狠话?撂下几句不清不楚的话,自己倒先慌不择路地跑了?这般沉不住气,也学人做那等嚣张姿态?”
一旁的武夷真则是双眸微眯看着崔令仪的身形。
她这样子,瞧着可不像有孕的模样。
武夷真虽然不知晓拂云一事,但仅凭崔令仪的身形做派,显然她心中也有了怀疑。
崔令窈望着那狼狈逃离的方向,轻轻一声,眼底却尽是冰冷的嘲讽。
“谁知道呢,或许,是被这天大的祥瑞之喜,冲昏了头脑,欢喜糊涂了吧。”
她理了理衣袖,不再理会那闹剧,目光转向颐光殿的方向,唇边噙着一抹深不可测的笑意,步履从容地继续前行。
那儿,才是今日真正的重头戏。
颐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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