居然被气吐血了。
一时间,连裴夷真都有些诧异地望向崔令窈。
没想到这位平素里总是温婉娴静、清雅如兰的县主,竟藏着如此锋锐的一副口舌。
字字如刀,直剜人心。
莫非,表弟对她那般倾心,除了情愫,也有几分棋逢对手、唇枪舌剑间的惺惺相惜?
这念头在裴夷真脑中一闪而过,颇有些不合时宜。
但她手上的动作却快得惊人,没有丝毫迟滞。她已探手拈起一旁备好的金针,手法迅捷如电,精准地刺入武珩几处要穴,强行吊住他即将溃散的最后生机。
现在让他咽气?未免太过便宜。
裴夷真唇角微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清冷的弧度,眼底掠过一丝冰冷的、带着玩味的了然。
她注视着武珩那因剧痛和绝望而扭曲的脸,缓缓开口。
“武珩,你费尽心力为那个边关的孩子谋划,不知你有没有想过,那个孩子可能和你根本没有半分血缘关系。”
什么?!
此时一心求死,毫无半点儿活下去欲望的武珩,费劲地抬起自己的眼皮。
因着裴夷真正在为其施针的缘故,武珩此时动弹不得,连话都说不出来。
可他的眼神里写满了三个字。
他不信。
裴夷真对他的反应视若无睹,慢条斯理地捻动着指尖的金针。
“此事,我在替你拔除体内奇毒时便已窥见端倪。只是那时还需撬开你的嘴,拿到那份证词,故而我暂且按下不提。毕竟,若那些所谓的外室子并非你的血脉,这威胁的分量,自然要大打折扣。
不过此刻,倒不妨说与你听了。
你的脉象,浮取涩滞无力,沉取更是艰涩如枯枝。尤以任督二脉交汇之精关所在,淤塞凝滞,死气沉沉。此乃精源断绝之象,且已非一日两日,其衰败之状,至少绵延十年之久。而你那些养在外宅的孩子,最大的也不过六七岁光景。武珩,你告诉我,一个早在十年之前便已绝嗣之人,这些孩子,究竟是从何而来?”
十年?断绝之脉?
怎么可能!他膝下明明有子有女!
武晏!还有那些养在外宅……
等等,外宅?!
一个极其荒谬、却又带着致命合理性的念头,让他的双眼不可思议地睁大了许多。
“呃——”
他拼尽全力想要嘶吼出声,质问眼前这个女人,可身体如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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