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旁躺着的太后,微阖的眼皮下一阵转动。
她能够听到身旁的声响,却无论如何也无法控制自己睁开眼。
这种无力感,让她在心中无数次大喊。
可是,却也无济于事。
如今,听到事关自己亲子的惊天秘密,她更是情绪激动,恨不能立刻爬起身来问个清楚。
只是,反应到身体上,也不过是眼皮无力的几下颤动罢了。
“原来竟是那蠢妇露了端倪?!原来竟是她!”
不知为何,裴琰心中此时竟然划过一种果然如此的荒唐感。
上一世,她将裴玠拖入深渊。
这一世,她又成了自己功亏一篑的关键!
冥冥之中,竟似有种冰冷的“公平”在轮回上演。
“蠢?你是在评价她,还是在说自己?况且,就算是蠢,那也是你自己求来的侧妃。裴琰,你是太过自负,还是太过天真?真当自己的狼子野心藏得天衣无缝?亦或是,以为自己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,高明到了无人可察的地步?”
裴玠眼底深处,那丝冷嘲几乎凝为实质。
当他最开始得知前世最终竟是裴琰登临大宝时,确实曾如临大敌,将警惕提到了极致。
然而,随着时间推移,这份警惕渐渐化为一种近乎荒诞的领悟。
裴琰的所谓手腕,剥开那层借势而生的光环,实则平庸得可怜。
他的谋划算计,不过是些蝇营狗苟的小道,格局狭小,难登大雅。
若没有太后这棵参天巨树为他遮风挡雨,若没有上官氏倾尽全力的鼎力扶持,裴琰那些伎俩,在裴玠所见的众多权谋角逐中,甚至连前十都排不上!
这样一个人,那一世就仅凭着太后之子的身份便能最后坐稳皇位吗?
哪怕不知道大昱江山最终沦陷在北狄铁骑下的结局,裴玠也不难猜出,结果,好不到哪里去。
世家们是最精明的。
他们愿意看到裴琰坐上那个位子,有时候不一定是因为裴琰多么合适,而是因为,裴琰坐在那个位子上,他们才能谋求最大的利益。
“你们既已知晓我重生之事。那么,就该知道,小瑶儿!那你更该清楚,上一世,你是我裴琰的女人!我给了你世间女子梦寐以求的一切!无上尊荣、万千宠爱!为何?!为何这一世你要背弃于我,与这裴玠沆瀣一气?”
如今身子里装着裴玠意识的崔令窈,他给予裴琰的眼神只会更加不屑和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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