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说!晏之,哀家知晓你同你那皇兄之间生出许多隔阂,可你们一母同胞……”
太后下意识便想要反驳。
不是想要上演什么母慈子孝的戏码,只是这时候,实在不适合让晏之知晓裴玠的身世。
“母后是想说他是玉容姑娘的孩子是吗?‘’
可裴琰淡淡的一句话,将太后所有未说出口的话尽数堵了回去。
他怎么会知道?
他不可能知道的!
“是谁在你面前胡说八道?”
太后面露愠色,第一次没了面对幼子时的慈爱。
“母后,我知道的,远比您想象的还要多。我知道,您当年所设计的那出龙凤呈祥的戏码。更知道,那个被您剖腹取子的宫女玉容。”
裴琰平静的面容下,是眸底深处升腾起的疯狂。
上一世,他最终坐到了那个位子上,自然知道了许多自己是亲王时无法接触或者没资格知道的事。
比如,当年母后如何费心抢在对手之前“生下”了皇子。
再比如,裴玠那一波三折的真正身世。
明光夫人的事,他也是在登基后才有所察觉的。
只是那时,裴琰已然没了深究的心思。
人死如灯灭,裴玠已死,他是明光夫人还是玉容的孩子,都不重要了。
“你既然知道这些,就该知道,他从落地那一刻起,就一直在哀家的人眼皮子底下,绝不可能有半分差错!哀家不信,有人能够瞒天过海弄出个北狄血脉的皇子来!”
“母后彼时是贵妃,是后位最有力的竞争者,旁的妃嫔自然不能在您手底下瞒天过海。可若那个人是父皇呢?”
父皇,向来是偏爱裴玠的。
这一点,裴琰纵然万般不愿,也不得不承认。
他对父皇的印象并不深刻,宫中皇子众多,他虽是嫡出,却非长子,上有兄长下有幼弟,加之父皇在崩逝前的那一两年,性情变得愈发阴沉莫测,裴琰对他,敬畏多于亲近,恐惧多于孺慕。
然而父皇在裴玠面前,却总是不经意地流露出罕见的柔软与耐心。
那时年幼的裴琰,曾天真地将这一切归咎于嫡长子的身份。
为此,他心中积郁了多少不平与怨怼?仅仅因为他晚出生了几年,便注定要被忽视,要被永远压在那道耀眼的身影之下吗?
加之母后总是若有若无挑拨他和裴玠之间的关系,他即便当时年幼,却也敏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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