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们谢家,从根子上就烂透了!父亲是罪人,我们,也都是罪人!死了到地底下,也要给崔将军,给那些惨死的将士,给那些被屠戮的边民百姓,磕一万个响头赔罪。可惜,我们哪怕把骨头磕碎了也赔不完这滔天的罪孽!
难道您瞒着,就能让这些血债消失吗?就能让我们的罪孽减轻半分吗?!说出来吧,母亲……
我们谢家,不配再有任何秘密了!”
谢夫人看着女儿痛不欲生的模样,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更深的痛楚。
她闭了闭眼,再睁开时,目光只锁定崔令窈,声音嘶哑却异常清晰。
“好,我说。但这最后一部分的真相,太脏,太重。县主,只能你一人听。”
她环视了一下谢婧容和跟在崔令窈身后的离澜,意思不言而喻。
旁人,都不能听。
崔令窈面无表情,眼神没有丝毫波澜。她转过头,对一直如同影子般侍立在旁的离澜微微颔首。
离澜立刻会意,动作迅捷无声。
她上前,打开了谢夫人牢房的门锁,低声道。
“谢夫人,请。”
大理寺的牢房内是设有密室的,为的,就是审一些不能放在台面上的东西。
如今,正适合崔令窈和谢夫人。
谢夫人十分平静地走出了牢房。
她没有任何逃的念头,虽然这里看似只有她们四人,但想来暗处的人手不在少数。
更何况,崔令窈敢只带着离澜前来,这位陛下给予她的婢女,想来身手也绝对不简单。
崔令窈转身没入黑暗,这时,谢婧容突然不由自主唤了一声。
“令窈、令窈妹妹。”
步伐一顿,崔令窈转头望向了牢房内的谢婧容。
四目相对的这一刻,神都贵女圈中令人艳羡的亲密无间,策马同游时的酣畅淋漓,围炉夜话时的欢声笑语,分享过的心事,彼此欣赏的骄傲与洒脱,所有属于“谢姐姐”和“令窈妹妹”的温暖,都如同被重锤击中的琉璃,彻底粉碎,再也无法拾起。
崔令窈的眼中,只剩下深不见底的寒潭,映不出丝毫过往的温度。
谢婧容在那双冰冷的眸子里,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倒影。
一个罪人之女。
一个享受着父亲用累累白骨和无辜者鲜血堆砌起的荣华富贵,却对此一无所知的罪人之女。
巨大的羞愧、痛苦和绝望如同海啸般将她吞没,她再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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