管道里的铁锈末子钻进衣领,韦沐林拽着张帅往前扑时,后颈扫过一阵冷风——黑衣人的刀鞘擦过管壁,锐响刺得人耳膜发紧。他猛地矮身,将张帅推往更窄的岔路,自己反身抄起半根断裂的铁管。
“哐当!”铁管与砍刀在黑暗中相撞,火星溅在手背上,烫得指尖发麻。对方力气惊人,刀刃压着铁管往下沉,眼看要抵上咽喉,张帅突然从旁撞来,半截砖头没头没脑砸在黑衣人膝盖后弯。闷痛的惨嚎被管道闷住,像被捂住嘴的哭嚎。韦沐林趁机踹翻那人,拽着张帅往深处钻,鼻尖突然撞上股熟悉的气味——老王生前常喝的劣质烧酒味,混在潮气里,呛得人眼眶发酸。
前方三十米,管道尽头漏出昏黄的光。韦沐林扒开锈蚀的栅格网,心脏骤然缩紧:悬空的铁索平台架在水闸上方,十几根手腕粗的铁链吊着锈钢板,底下是泛黑沫的深水,漂着破木箱与枯枝。平台那头的控制室亮着盏油灯,而边缘铁链上,挂着件血浸透的藏青工装——左胸绣着半朵褪色梅花,是老王的。
“韦哥……”张帅的声音哽在喉咙里。
韦沐林按住他哆嗦的肩,瞥见平台对面阴影里三道黑影,短铳在灯光下闪冷光。被引开的黑衣人绕了过来,这铁索平台原是死局。“听着,”他把铁管塞给张帅,声音压得极低,“我往左边扔石头引开他们,你沿中间铁索爬去控制室,找红色闸阀,扳到底。”
“那你?”
“我引开他们。”韦沐林扯下消防斧,斧刃泛着寒芒,“‘三兄弟’的招牌还没挂,你不能死。”
话音未落,铁链“哐啷”晃动。黑衣人发现了他们,两道手电光如毒蛇扫来。韦沐林拽着张帅缩进阴影,对方竟直接开枪——子弹打在栅格网上,碎铁屑溅进他眼眶。剧痛中,他猛推张帅:“走!”
张帅踉跄扑上铁链,手脚并用地爬,钢板剧烈晃动,铁链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。韦沐林抄斧冲出去,斧柄砸灭最近的手电,趁乱抓起带刺的混凝土块,狠狠砸向左侧铁链。
“在那边!”三道黑影扑向左侧。韦沐林刚冲去平台中央,就听见张帅惊呼——个黑衣人绕到铁索下,正用刀砍主链!
“咔嚓——”铁链断裂的脆响像冰锥扎进耳膜。张帅所在的钢板突然倾斜,他半个身子吊在半空,攥着摇晃的铁链,脚下是深不见底的黑水。
韦沐林疯了似的扑过去,伸手要抓他手腕,斜刺里飞来柄短刀,擦着手背钉进木板。持刀的刀疤脸已追到面前,脸上疤痕在灯光下像条扭曲的蜈蚣:“把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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