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什么事情，”宋睿语气颇为不善地说道，“说出来让我开心下。”

罗陌边哭边说，他是真的没有朋友了，不然不至于如此失态，“我爸公司破产了，他还卷了家里的钱跑，家里一堆人天天来我妈要债，我们房子卖了，车子卖了，所有的东西都卖了，妈妈这些天都在外面打工，刚才医院打电话给我，说她晕倒在了地上。”

“哦，所以刚才你是想不通要自杀？”宋睿态度极其冷淡，好像他的痛苦完全不值一提，

“怎么，当不了少爷，没有大房子，没有豪车，没钱读书就很痛苦吗，这不就是普通人的生活吗，有必要自杀？这世界上大多数人就是这么活下来的，你比我们好，还有个爱你的妈妈，能和你一起咽下去这份苦，所以你这个自私自利的臭小鬼，到底有什么脸面跳江？”

颜奕菲冷着脸不屑于说话，宋睿继续骂道，“人这一生本来就不可能一直走运，你已经把上半辈子的运气用完了，接下来就是还债的时候。”

“能，能借我点钱吗？”罗陌苦涩地说道，“我想回趟家，去看看我妈。”

宋睿沉吟了几秒，回道，“你不还我那怎么办？”

“我如果不还，我出门就被车撞死！”

宋睿被逗乐了，这句话他也说过，“你的命自己都不珍惜，能来做什么保证。”

罗陌脸色一僵，默默地垂下了头，颜奕菲却在这时开了口，“你跟着他回去，当着他妈面签借条就行。”

“那太麻烦了吧，我不想回江城。”宋睿诧异道，“再说了，下周还要去参加什么晚会，总要准备下的吧。”

“不麻烦，我一起去。”

三人各自向自己辅导员请假，第二天来到江城人民医院时，宋睿不肯进去，颜奕菲自然也随他，因此罗陌一个人去见母亲。

罗母气色比想象中的要好，笑着对罗陌说，“你怎么回来了，是不是逃课了啊？”

罗陌沉默地看着自己母亲，她真的已经老了，衰老的种子悄悄地潜伏在她身体里，如今穷困潦倒，它便露了出扭曲的爪牙，此时母亲没有昂贵的化妆品遮掩，她尽量用温和的笑容面对自己的儿子，可落在罗陌眼里，只有深深的鱼尾纹。

“既然来了，吃个午饭再回学校吧，家里一切都好，你别担心，妈妈今天去买菜，你想吃什么？”她笑着说道。

“我什么都行，只要妈妈你烧我都吃。”

两人去办了出院手续，走到医院就望见颜奕菲与宋睿两个人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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