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清晨,村里的大喇叭还没响,几辆骑自行车戴红袖章的人就进了石子村。
自行车停在华青烟和任锦业家门口,下来五个戴红袖章的人,为首的梳着大背头,腋下夹着个麻袋。
"王主任!"村支书小跑着迎上去,"什么风把您..."
"接到群众举报。"
王主任板着满是横肉的脸打断了他,
"有人搞资本主义那套!带路,先去华青烟家!"
动静闹得很大,左邻右舍都探出头来看热闹。
林冬挤在人群最前面,嘴角压不住地上扬。
她今天特意换了件相对体面的蓝布棉袄,梳了俩麻花辫,就等着看华青烟倒霉。
华青烟的院门大开着,任锦居正蹲在厨房里洗衣服,搓衣板发出有节奏的"咯吱"声。
见来人,他不慌不忙地站起身,手上还沾着肥皂泡。
"王主任?"
任锦居露出恰到好处的惊讶,
"您怎么来了?"
王主任的扑克脸瞬间冰雪消融,上前握手:
"任秘书!您怎么在这儿..."
话说到一半突然反应过来,尴尬地咳嗽两声,
"那个...例行检查..."
躲在人群里的林冬眼里闪过嫉妒,愤恨。
“使劲掐了把自己大腿,怀疑是不是在做梦。县里来的大领导,居然对任锦居点头哈腰?”
对华青烟家,搜查进行得很快。
华青烟的屋子昨晚就被任锦居"扫描"过:
“米缸里只剩薄薄一层玉米碴,炕上铺着打补丁的旧褥子,唯一的装饰是墙上那幅已经泛黄的年画。”
"这..."王主任尴尬地搓着手,"任秘书,您看这..."
任锦居拧干衣服,语气平淡:
"王主任秉公办事就好。"
搜查队灰溜溜地退出来,又去了任锦业那儿。
结果更干净,除了十几个窝窝头,连张带字的纸都没找着。
林冬的脸色越来越难看。
她趁人不注意,悄悄往家溜,被眼尖的任锦居叫住:
"林同志,这么着急回去?"
所有人的目光看向林冬,王主任也顺着看向林冬:
"这位女同志是..."
"哦,她啊,叫林冬。"
任锦居轻描淡写地说,顺手把洗好的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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