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青率运粮队出城时,裴侯就知道,十三郡会有一场硬仗。
但他万万没想到,在开战之前,会率先等来自己儿子的尸体。
裴元的棺材已被钉死。
护送他回来的传讯官汇报,这是裴青的意思。
棺材钉死便不可再开。
否则会扰得故去之人泉下不安。
加上夏日炎热,就算快马加鞭,一路从十三郡回到京都城,也用了十多日。
已然能闻到腐尸的味道。
不用深想,也知道棺内情况。
镇国侯夫人几乎哭得肝肠寸断,她时而抱着棺材哭,时而发疯似的捶打镇国侯。
“是你!都是你!非要将元儿送去边疆,一去就是十年啊!这可是我们的亲生骨肉,你怎么舍得啊?是你,是你害死了元儿啊!”
裴侯只垂首叹息。
就算只是次子,远没有他对长子那样器重,但到底是他的骨血,他对这个儿子是有期许的。
结果竟然就这样死了。
真是可惜。
倒是能借此向太后讨要些好处。
他们镇国侯府可是实打实地折了个儿子!
镇国侯带着肝肠寸断的夫人入宫,走过宫墙甬道时,恰好遇到出宫的永安侯及侯夫人郑氏。
自永安侯府世子邵牧闹出杀妾休妻的丑事、被关入大牢后,京都城中各大家族就对永安侯府敬而远之了。
私下嚼舌根子的人太多,谁都不想沾上晦气。
加之镇国侯和侯夫人本就心情不好,只瞥一眼就匆匆走了。
被忽视的永安侯心中恼怒,一上马车,就捶着窗框怒道:“他镇国侯也是个踩地捧高落井下石的小人!”
车下的郑氏当然听到了自家侯爷的怒火,但她没有理会,在婢女的搀扶下转头上了第二辆马车。
郑氏根本无暇顾及其他侯府的态度。
自邵牧入狱,她四处疏通走动,想快些将儿子从狱中救出来,却四处碰壁。
大约是张家在背后搞鬼,人人都对他们侯府避之不及,就连太后都不想管,每月都来求,每月都见不到。
这些日子她只去狱中见过儿子一次,看他面颊消瘦灰白如死人的模样,她的心像是被撕碎了一样疼。
她儿哪里受过这样的苦啊。
此番入宫,太后还是不肯见他们。
她靠在床旁,盯着路上行色匆匆的平民,心中焦急地思考,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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