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厢。
沈晏辞去探望了宜妃母子。
他对宜妃好生宽慰了一番,又许下诸多恩赏,然而宜妃的心思却全然不在于此。
她依偎在沈晏辞怀中,神色黯然,泪如泉涌,
“臣妾万般谨慎,哪怕历经再多苦难,只要能为皇上平安诞下皇嗣,臣妾绝无怨言。
可贞妃她……她平素与臣妾多有龃龉倒也罢了,可她此番竟敢谋害皇上的亲骨肉!她怎么能......”
沈晏辞宽慰她道:“她如今已经不是贞妃了。”
“只是降位为嫔,实在难消臣妾心头之恨!”
宜妃紧咬银牙,一双朦胧泪眼,紧紧盯着御儿榻中的小皇子,
“今日若非瑾贵人相助,臣妾与小皇子恐难再见皇上!皇上仅是降了她的位份,比之她所犯下的罪行,实在不算是严惩!”
这日后来,沈晏辞虽陪伴了宜妃良久,也听多了她的委屈与愤恨,
但除了宽慰,再是没了任何对贞嫔实际的惩处。
晚些时候,沈晏辞去看望了皇后,陪她一并用了晚膳,方回了清平宫。
他坐在龙案前批阅奏折。
案前的灯火略显昏暗。
于是他便从屉子的角落里,摸出了一把火折子。
宫中所用火折子,外壳多用铜贴鎏金。
而这一把,却是民间所用,竹筒所制。
粗细如拇指,表面涂了漆,从竹色中透出一抹突兀的焦褐色。
这是南瑾当日送给他的。
这些年来,他一直都带在身边。
表层的漆,他反复上过无数次。
筒内所塞的棉絮、硫磺、硝石与松香,也皆是他亲手更换。
以至于历经十载,它仍旧可以正常使用。
沈晏辞轻抖手腕,筒内火星遇氧骤亮。
赤金色火苗“啵”地跃出,如破茧萤虫,伴随一缕青烟袅袅升起。
火光摇曳,映得筒身斑驳焦痕分外惹眼。
点了灯,熄了火,
沈晏辞于指尖把玩此物,眼神迷离间,思绪也不觉被拉扯回了从前。
彼时他刚离宫开府,心中感念南宫家当年的救命之恩,在上京也与他们往来甚密。
南宫家的姐妹俩,也常常会来他府上做客。
相处中,沈晏辞发觉南宫将军对这两个女儿十分上心。
他将她们捧在掌心视作明珠,哪怕
(本章节未完结,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