荣嫔并不抬眼,依旧含笑看着熟睡的常睿,轻摇团扇为他扇风纳凉。
我不会有孩子的。
这一句话,她几乎是脱口而出,语气平淡得像是在说一件与己无关的事。
南瑾微微一怔,倒是想起荣嫔似乎有许久都未曾侍寝过了。
上回沈晏辞翻了她的牌子,她却借故说月事提前,婉言推拒了。
那时南瑾便隐隐觉出些不对劲。
“姐姐何出此言?”南瑾低声问她,“可是因为皇上从前冷落了姐姐,姐姐心里还在生他的闷气?”
荣嫔唇边依旧挂着笑意,只是笑容里藏了一抹难以被察觉的厌倦,“皇上是天子,我如何能与他置气?”
她抬起手,指尖随意弹了弹团扇上垂下的流苏穗子,莫名喃喃一句,
“我也是实在没那个胆子。”
“什么?”
南瑾一时不解其意,只以为她是在说没胆子生沈晏辞的气。
荣嫔却只是笑着摇了摇头,“没什么。”
南瑾有着身孕,荣嫔不好与她说些会影响她心情的丧气话。
她亲眼见过朱婉音生产时有多痛苦,又见惯了宫中谋害皇子的那些防不胜防的手段,她是真的怕了。
怕自己有朝一日有孕,生产时也要在鬼门关前走一遭,若熬将不住,只会换来一句冷冰冰的‘弃大保小’,因而赔了性命。
更怕自己即便熬过了生产,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,转眼就要成了旁人的眼中钉,往后日夜都得提心吊胆,不知何时就要遭了算计。
她实在是累了,倦了。
可矛盾的是,她也的确真心喜欢孩子。
她身在他乡,入了宫更是孤寂无依,沈晏辞更算不上是个可以安心依托终生的良配。
她想,若能有一个孩子养在膝下承欢,这漫长而孤寂的日子,或许也能有了盼头。
南瑾的目光敏锐地捕捉到了荣嫔看向常睿时,眼底流露出的伤情。
她大抵明白了荣嫔的在乎,于是不由微微叹息一声,低声问:
“姐姐,你心里可会怨我?”
荣嫔尤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,乍然闻听这话,抬头迷茫地看着南瑾,“这又是什么胡话?”
南瑾坦诚道:“我知道姐姐想有机会能将常睿养在膝下。那日李公公来宣旨时,我忙回绝了皇后娘娘,心里想着我有着身孕已是自顾不暇,哪里能将常睿照顾周全。
宫里头能养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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