映入太后眼帘的,并非是怀胎八月的皇后。
而是身着一袭洗得发白灰色僧衣的......
静贤主持!
静贤主持迎着太后诧异的目光行至榻前,双手合十行一礼,
“阿弥陀佛。贫尼静贤,见过皇上、太后。”
太后瞳孔震颤地看着她沉静泰然的面孔,心底仿佛有一团火在猛烈地燃烧着,直欲从她的嗓子眼喷薄而出,
“怎么是你?怎么会是你!?”
她明明让慧莲去请了皇后来,为什么眼下眼前人会变成了这个早该死在那场山火里的姑子?
这样的疑惑,终是得了沈晏辞的解答,
“慧莲帮衬母后在后宫兴风作浪多年。从前儿子看在母后的面子上,一直未与她计较。如今母后病重,她也该先去黄泉路上,替母后打点好一切了。”
太后怔愣住,只觉头皮阵阵发麻。
耳边听得静贤住持如同梵音的温言,
“太后可还记得?昔日贫尼曾为您解过一支签。”
她目光平静地直视着太后濒临崩溃的眼睛,
“阿弥陀佛。您杀孽太重,其实佛祖并不愿度您。真正要度您的,从来都是皇上。
那支签,是皇上让贫尼交给您。只为劝您放下执念,方得自在。
只可惜,贫尼如今所见,您终是为执念所伤,万劫不复,悔之晚矣。”
惊讶得久了,人反倒能平静下来。
太后木然地看着他二人,
她从不信佛,也从未想过,有一天沈晏辞竟能成为了她的‘佛祖’。
是啊。
她的确为自己的执念所伤。
她盼着昭淑能回到她身边,最终却也是死在了昭淑的手中。
失血过多的眩晕与接连的震惊,催得太后脸色惨白如纸。
她嘴唇嗫嚅着,却只能发出嗬嗬的气音,
唯有那双瞪得几乎要裂开的眼睛,死死钉在沈晏辞脸上。
静贤主持转动着手中的佛珠,继续道:
“您在积云寺礼佛多年,可您的心思本不在佛法庄严上。所以您也根本就认不出,那日积云寺除了贫尼外,所有的比丘尼都是您从前并未见过的面孔。
她们皆是朝廷待决的死囚女犯,人人身负累累恶行。皇上一早便送走了积云寺的僧姑,换了她们削发剃度,在佛寺忏悔。”
她低诵一声佛号,“阿弥陀佛,我佛慈悲。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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