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妃深吸一口气,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,才终于能将话说完整,
“今日皇上在朝堂上颁下圣旨,竟废黜了公主和亲的旧制!咱们的女儿......咱们日后再也不用为了她们的将来而担惊受怕了!”
南瑾听得了来龙去脉,也是心中一暖。
本朝自昭淑公主后,皇女终于不用再活成了巩固朝政,稳定番邦的物件了。
也是。
在沈晏辞雷霆手段的治理之下,眼下大懿四海昌平,天下大统,再是不需要依靠牺牲皇女的终身幸福,去换取所谓的边疆安稳了。
南瑾心中激荡,面上也是喜悦,却稍有疑虑道:
“不过公主和亲关乎邦交体统,更是太祖皇帝定下的旧制。前朝那些言官老臣向来恪守祖训,他们难道就没拦着?”
“自然要拦着。”顺妃微有不忿,“好些个老臣引经据典,说什么‘祖宗成法不可废’,‘恐失远人之心’。
话才说了一半,又忍不住破涕为笑,“可皇上才不理他们的聒噪,只说谁若是觉得不妥,便将他自家女儿嫁去南蛮、西域。也不必怕‘德不配位’,皇上可认了她们作养女,封了和硕公主的衔,让她们风风光光地嫁出去。
那些大臣们三妻四妾的,家中有儿有女,谁敢应下这话?便再是不敢置喙半句,只余下高呼‘皇上圣明’了。”
顺妃说罢长舒一口气,仿佛积压在心口多年的那块石头,终于沉沉落了地。
一切都好。
只是所有的好事一并发生,到底是让人觉得有些不真切了。
到了十月十六这日,南瑾亲自送了采颉出嫁。
她细细叮嘱了许平安许多,又塞给采颉许多体己。
直至送至宫门前,南瑾再不能踏前一步,
唯是带着满心的嘱咐,远远瞧着二人携手走出了这座或许她一生都出不去的皇宫。
而人与人之间牵念大抵总是相互的。
到了十一月初雪那日,南瑾正在暖阁陪着永馨,忽而听见庭院响起一道熟悉的女声,
“都仔细些!我这才走了几日,你们就这样惫懒!这雪不扫干净了,等会儿娘娘带着公主出来赏雪散步,万一滑到摔着了,你们担待得起吗?”
自采颉走后,承乾宫已经许久听不得这般‘聒噪’了。
听得是采颉的声音,南瑾又惊又喜,正要起身去瞧个真切,暖阁的帘子便已被一只冻得微红的手掀开。
南瑾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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