时值六月末,上京的气温一早攀升起来。
虽是在八角亭阴凉处打牌,但到底比不得在宫中有冰鉴可以消暑,太阳晒起来,连吹在人脸上的风都带着热气。
嘉嫔原本打牌的兴致最高,可坐下来就连输了六七把,待顺妃又亮出一手好牌赢了个大数,嘉嫔终于耐不住,将手中牌往桌上一撂,烦躁地挥着团扇道:
“不打了不打了!这鬼天气再坐下去,非把人闷出一身痱子不可。”
说着仓促起身,‘落荒而逃’了。
顺妃瞧她这模样,摇头失笑道:“她最是不会玩这些,还比不得荣嫔才学来熟练。偏生还要日日缠着人陪她打,纯是自个儿找罪受了。”
荣嫔跟着笑了笑,“原也是搭个伴,咱们几个膝下都有孩子闹腾着,嘉嫔姐姐平日清闲些,只当是陪陪她了。
其实若是皇后娘娘在的话,她定有许多法子能让咱们玩得尽兴。”
说着脸上掠过一丝惆怅,“也不知道二皇子怎么样了。这哮症若当真反复起来,日后可真要处处小心,娘娘也少不得要跟着受累辛苦。”
南瑾与顺妃闻言,也只能道一句二皇子吉人自有天相。
而顺妃一贯是聪明的。
南瑾从她微妙的表情变化上可以看得出,知笙半途回宫一事,她定是察觉到了什么。
只是聪明人在宫中的长久生存之道,多半要依托于这份装聋作哑的功夫。
旁人不明说的事,顺妃连打听都懒得打听,只作不知便是了。
昨日回了潜邸,南瑾夜里是歇在沈晏辞房中的。
偏巧昨日又是采颉的生辰,回了上京,南瑾便叫她去许平安那儿住两日,不必跟着伺候。
至于南瑾的行李箱笼,旁人不及采颉清楚该如何归置,只能暂且搁置在东二厢房。
此刻散了牌局得空,南瑾起身道:
“我总惦记着厢房还未拾掇出来,总不好一直乱着。两位姐姐也别在这太阳底下久坐了,回房歇歇晌吧。”
顺妃闻言关切道:“采颉不在,你一人收拾也是费事。左右眼下闲着,我和宝玲陪你一道吧。”
南瑾微微一笑,颔首应下,“多谢姐姐。”
甫一踏入东二厢房,南瑾便被眼前的富丽晃了眼。
此处虽不及沈晏辞的正寝轩敞,但内里陈设无一不彰显奢华。
地面铺陈着厚软如云的波斯长绒地毯,繁复绚烂的缠枝莲纹以金线织就,踩上去足音尽
(本章节未完结,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