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此同时,朝阳宫。
彼时沈晏辞正伏案批阅奏折,李德全躬身悄步而入,至御案前低声回话,
“皇上,南宫大人来了。”
沈晏辞闻言旋即撂下朱笔,“快请进来。”
他快步走到朝阳宫门前相迎,这番举动,倒一时颠倒了寻常的君臣尊卑。
南宫煜方踏入殿内,抬眼便见沈晏辞竟亲立于门前相迎,忙欲屈膝行了大礼。
沈晏辞已抢先一步伸手扶他,这一扶,手心触及的却是对方右臂下空荡荡的袖管。
他心底猛地一颤,面上却不动声色,只如常道:“爱卿无需多礼。”
他仔细瞧着眼前人。
南宫煜的右臂袖管空空垂落,脸上也添了几道深浅不一的疤痕。
虽看得出面圣前特意更换了新衣,整理了须发,但也难掩憔悴。
沈晏辞凝视着他与知笙极为相似的眉眼,心中百感交集,最终只化作一声轻叹,抬手拍了拍他健全的左肩,
“朕只以为此生都再见不到你。”
南宫煜微微垂首,“劳皇上如此记挂,实是微臣的罪过。”
沈晏辞摇头,“一家人不必说这些见外的话,坐吧。”
他并未返回上首的龙椅,而是引着南宫煜在床边的紫檀榻上并肩坐下。
宫人早已奉上新茶。
今日朝阳宫沏的是上好的白毫银针,沈晏辞记得知笙曾与他提过,这是她父兄最偏爱的茶香。
茶气氤氲中,沈晏辞略有疑惑问道:
“当日朕派了许多人马前往恭州寻你,最后却在客栈废墟挖出了你残缺不全的尸首。而今你既平安,那他们找到的又是谁?”
南宫煜面色沉凝,“是阿齐。”
沈晏辞略一思索,“你的贴身侍卫?”
“是。”南宫煜点头,缓缓道来,“微臣此番奉旨前往恭州查察贪腐,然而朝中似有内应,对微臣动向竟是了如指掌。
微臣原是与王御史微服而行,却才到了恭州,便有当地官员前来迎接,并将我等安置于恭州最大的酒楼,实则是为了便于暗中监视。
这般一举一动皆暴露在对方眼皮底下,再想查案就成了难事。事急从权,微臣只得利用阿齐略通易容之术,与他互换了衣衫发式,暂扮作彼此模样。为防节外生枝,此事连王御史也未曾告知。
而也正是那一日,微臣乔装外出想要打探些情况,却遭遇了那场地动。酒楼坍塌成了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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