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从谠年近七十,本就苍迈的身躯早被连日忧虑压得佝偻,眼窝深陷如枯井,便连眼眸都蒙着一层灰翳。
其守城压力之重,特别是最近以来,其一直心忧李克用和陈从进之间的战事,那股忧虑,仿佛都要让郑从谠喘不过来气一样。
连日来的军议,已经让他心力交瘁,当听闻朝廷联军大败,李克用只身逃窜的消息,郑从谠整个人,似乎都带着些滞重感。
虽然这个消息还未经证实,但是郑从谠却知道,除非有更确切的证据证明这是假消息,否则的话,河东军将决不会同意在这个时候出兵的。
(注,若是提前告知假消息,那么一旦泄露,反而会弄巧成拙,河东军就会认为幽州军没有实力击败联军,那么很大概率,河东将门就会押注到联军李克用的身上去。)
郑从谠在得知消息后,没有再次召开军议,而是私底下召见了张彦球,因为再召集军议,已经没有意义了。
李克用都败了,这时候再出城,那就是自寻死路,因此,郑从谠已经放弃了出城和朝廷援兵汇合的念头,转而打起了死守晋阳的主意。
张彦球其实内心中清楚郑从谠召见自己何用意,无非是想问自己,能否再坚持下去。
果不其然,郑从谠一开口,便是回忆起当年张中丞(张巡)坚守睢阳十月之久,挡住了安史叛军十月之久,挽国朝狂澜于既倒。
感慨了一阵,又说起了前几年,赵犨一样是死守陈州三百余日,方有巢贼覆灭之功云云。
总之,话里话外的意思,就是希望张彦球能担起这个重担,为要打出一场坚守十月之久的守城战。
而张彦球听后,面露苦色,昔日不比今年,当初张巡守睢阳,那大唐是如日中天,天下人皆指责安禄山是叛贼,人心在唐。
至于赵犨守陈州,那是黄巢杀人太甚,而且守的越久,陈州军民就越不敢降,在那种情况下,只能是一条路走到黑了,继续打下去还可能活,投降是必死无疑的。
但如今是个什么情况,陈从进又不是黄巢,打晋阳,正儿八经的打,就那么一两天的功夫。
河东军将和陈从进之间也没什么深仇大恨,况且真要死守的话,陈从进肯定是有拦河设坝,搞水淹晋阳这一套。
以张彦球的估计,陈从进是宁愿围城,把晋阳围死了,也不会强攻坚城的,但是即便是再围一年,陈从进在取得这么大的优势,他也决不会抛弃晋阳。
张彦球叹了口气,道:“使君,朝廷联
(本章节未完结,点击下一页翻页继续阅读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