钱大塾师笑道:“文清啊,你莫要推辞,以你的身份和将来的前程,为他赐字,于他而言,也是一份难得的荣光。”
“老夫这点浅薄名望,如何能与你相比?”
他顿了顿,眼中闪过一丝期盼:“老夫也希望,将来徐飞这孩子若真能有所成就,世人提起他的字,也能念及你这位早年便识其才华的引路人。”
“这,也算是老夫的一点私心吧。”
林文清听恩师如此说,心中更是感动。
他不再推辞,郑重地再次躬身行礼:“既是恩师厚爱,学生……学生便僭越了。待学生返京之前,定会为徐飞用心取一个好字。”
“好,好啊!”
钱大塾师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,连连点头,“如此,老夫便放心了。”
两人又叙谈片刻,钱大塾师见天色不早,便起身告辞:“我叨扰已久,也该告辞了。”
林文清连忙起身相送。
“徐飞之事,学生定会尽力周全。待事情办妥,学生再来向恩师禀报。”
“吏部事务繁忙,你也要多保重身体,切莫过于劳累。”
“学生谨记恩师教诲。”
林文清恭敬地应道,一直将钱大塾师送到门口,目送离去后方才转身。
钱大塾师离开林文清家门口,这才轻轻叹了口气,眼中既有欣慰,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羡慕。
他喃喃道:“文清此去,前程似锦啊……徐飞那孩子,若能得他照拂一二,确是天大的福分。”
……
林文清辞别了恩师后,立马屏退了随从,独自一人来到书案前。
窗外夜色渐浓。
林文清点亮了桌上的油灯。
他从行囊中取出上好的徽墨、端砚、宣纸和几支精挑细选的狼毫笔,这些都是他准备带往京城赴任时所用之物。
此刻却要为一位孩童动用了。
他静坐片刻,凝神思索。
给县学教谕写信,推荐一个连秀才功名都未有的少年,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合常理之事。
若非他如今有了举人功名,又即将入吏部观政,有了“京官”的身份加持,这样的信函,恐怕只会被那教谕视作废纸,甚至引来一番嗤笑。
“徐飞……”
他默念着这个名字,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天资聪颖、过目不忘的孩童形象。
为了这样的天才,冒一些风险,动用一些情面,也是值得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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