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徐飞答应得如此干脆,钱大塾师的嘴角勾起一抹微笑。
他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须,郑重地点了点头:
“好,有此胆魄,方能成大事。不过,光有胆魄还不够。”
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,语气变得严肃起来:“从今日起,到出发之前,你们二人要进行一场恶补。”
“子轩,你的行文尚可,但立论不够坚实,辞藻也略显稚嫩,容易被人一击即溃。”
“这几日,你要将历年科举的优秀策论文章,再通读三遍,揣摩其行文脉络与论证之法。”
林子轩闻言,小脸一肃,重重地点头:“是,先生!学生绝不辜负先生厚望!”
钱大塾师又转向徐飞,神情更加凝重:“至于你,明礼……”
他顿了顿,似乎在斟酌用词:“你的文章老道,见解独到,这方面老夫不担心。但那寿宴之上,吟诗作对,乃是必然。”
“你的诗作,虽有匠气,却无灵气。”
“形式是有了,但那‘意境’二字,你还差得远。”
他从书架上抽出几本薄薄的册子,递给徐飞:“这是《唐诗三百首》与《宋词选粹》,这几日,你什么都不用干,就只管读诗。不要去记,不要去背,要去‘品’,去‘感’。”
“去感受李太白的豪放,杜工部的沉郁,去体会那字里行间的情感与风骨。”
“何时你能从诗中品出滋味了,才算入了门。”
徐飞恭敬地接过书册,心中了然。
自己的诗词,确实是硬伤。
那是基于后世记忆的模仿,如同没有灵魂的躯壳,形似而神不似,自然瞒不过钱大这种真正的读书人。
“学生明白。”他沉声应道。
接下来的日子,私塾里呈现出一派紧张而忙碌的景象。
林子轩埋首于故纸堆中,时而摇头晃脑,时而蹙眉苦思,嘴里念念有词,仿佛魔怔了一般。
而徐飞,则整日捧着那几本诗集。
他摒弃了前世的急功近利,真正沉下心来,一个字一个字地品读。
窗外的阳光透过树叶洒下斑驳的光影,室内墨香与书香交织,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慢了下来。
很快,半月之期将至。
放学后,徐飞和林子轩一同走在回村的田埂小路上。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。
“明礼,”林子轩有些惴惴不安地开口,“我……我还是有点怕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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