戒律堂内,风波平息,余威犹在。
众人散去后,只剩下顾炎山和戒律堂首座陈老夫子。
陈老夫子捋着胡须,兀自感叹:“此子之心性,老夫生平未见。”
“那份盐铁策论,石破天惊,若是流传出去,不知要掀起多大的波澜。”
他语气里既有赞赏,也有一丝后怕。
“波澜?”
顾炎山没有看那份足以震动朝野的盐铁策论,而是从一旁的书案上,拿起了另一份文稿。
这份文稿,同样出自徐飞之手。
是他考秀才时写过的策论。
“陈兄,你看,”顾炎山将文稿推到陈老夫子面前,“这份策论,才是真正能立刻派上用场的‘良药’。”
文稿的封皮上,写着几个遒劲有力的大字:《论边疆屯田可行性及推广之策》。
陈老夫子一怔,接过来细看。
与那份激进、锋利、直指帝国沉疴的盐铁策论不同,这一篇,通篇都是建设性的、务实的、细致入微的规划。
从如何勘探边疆的无主荒地,到如何根据土质、水源划分田亩;
从如何组织退伍老兵、内地流民进行开垦,到如何设立奖惩机制,激发屯田军户的积极性;
甚至连耕牛、铁犁、种子的初期投入,以及三到五年内实现自给自足、乃至反哺朝廷的财政模型,都一一列明,清晰得令人发指。
这不像是一篇策论。
这更像是一份……一份可以直接下发到州府执行的政令!
“盐铁之策,是刮骨疗毒的猛药,动的是国之根本,牵扯的利益集团太多。”
“以徐飞现在的身份地位,抛出此论,无异于稚童持金于闹市,只会为他招来杀身之祸。”
“但他这份屯田策不同。”
顾炎山眼中闪烁着精光,“这道策论,不触动任何京中权贵的利益,反而能解决朝廷眼下最头疼的难题——边疆军粮!”
“它不破不立,而是另起炉灶,是纯粹的‘增量’,是功在社稷的好事!”
陈老夫子瞬间明白了顾炎山的想法,呼吸都急促了几分。
“山长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这份策论,不能埋没在书院里。”
顾炎山站起身,在堂内踱步,“你我都知道,我有个不成器的学生,叫卢远,如今在京城户部任主事。”
陈老夫子点头:“记得,是个极务实的年轻人,就是性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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