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家老宅那几间空荡荡的屋子,连同院里那棵老槐树,最终还是托付给了孙里正照看。
临走那天,徐老二和徐老三一家,最后看了一眼这生于斯长于斯的地方,便头也不回地登上了去往京城的马车。
……
京城。
小别院。
王侍郎并非什么百年望族出身,能爬到从二品的位置,靠的是实打实的政绩和皇帝赵衍的信重。
此刻,他正温和地看着坐在下首的徐老头,言语间满是客气。
“认亲这事,我不打算大操大办,免得招惹闲话,对明礼的清静读书也不好。”
“等老丈一家安顿好了,我便请几位同僚故友,在府中摆上两桌,大家一起吃个饭,喝杯酒,把这事定下来,也算是个见证。”
这番话,说得滴水不漏。
既给了徐家天大的面子,又显得低调不张扬。
可听在徐老头耳朵里,却不亚于惊雷。
请同僚故友?吏部侍郎的同僚故友,那是些什么人物?
怕是随便拎出来一个,都是他们江州县令见了都要磕头的大官!
徐老头惶恐得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放,捧着茶杯的手微微发抖。
他越发觉得,自己孙儿徐飞的本事,恐怕已经超出了他一个庄稼汉所能想象的范畴。
王侍郎见他局促,便笑着起身:“我还有些公文要处理,就不多扰了。”
“老丈,你和明礼爷孙俩好好说说话,这院子以后就是你们的家,随意些。”
说完,他便带着管家离开了花厅,留下祖孙二人。
门一关上,徐老头紧绷的背脊瞬间垮了下去,他长长吁出一口气。
“飞……飞儿啊……”他声音干涩,看着眼前这个沉静得不像话的七岁孙儿,“这……这可咋办啊?”
“你爹娘,你三叔三婶,还有你那几个姐姐,都是土里刨食的,大字不识一个。”
“到了这京城,见了这阵仗,万一……万一说错了话,做错了事,给你王爷爷添了麻烦,那不是……”
那不是要了老命吗!
徐飞安安静静地听着,等爷爷把心里的惶恐都倒了出来,才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。
他起身,走到徐老头身边,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。
“爷,您怕什么?”
“一家人,不就是要在一块儿吗?咱们到了京城,更要共进退。”
“有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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