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知节?
“真正的神童啊……”徐飞低声自语,嘴角却扬起一抹笑意。
过目不忘,一字不差……这确实是神童的标配。
但他真正感兴趣的,是那句“见解之深刻,思路之清奇,颇有你当年的风范”。
这世上,模仿者众,而开创者寡。
一个只能背诵《漕运改制考论》的人,不过是个会走路的书架子。
可一个能理解其中深意,并生发出自己见解的人,那才是真正的璞玉。
他需要这样的人才。
未来要做的事,千头万绪,仅凭他一人,分身乏术。
至于钱先生问是否值得倾力培养……
徐飞唇角微微勾起。
何止是值得,简直是必须!
而且,要用他独创的方式来培养。
他走到书案前,新生儿的红纸已经被三叔珍而重之地收起来了。
他重新铺开一张素白的宣纸,提笔蘸墨,笔尖在砚台里轻轻一压,饱饮墨汁。
他回信的笔锋,比刚才写下“徐安”二字时,要凌厉得多。
【先生见信如晤。
陆生之才,学生闻之,欣喜不已,如遇同道,如逢知己。
此等良才,非但当倾力培养,更当破旧立新,以成大器。】
【学生以为,为学者,一在“知”,二在“行”。
“知”者,记诵经义,通晓古今,陆生已然大成。然“行”者,经世致用,解民倒悬,方为大道。
死记硬背,不过一书橱耳。
若欲成栋梁,必使其知天下事,解天下难。】
【学生斗胆,为先生献上一策。
可于堂内开设“实践课”。
譬如讲农学,不妨租赁薄田数亩,令学子亲执耒耜,辨五谷,察节气,知稼穑之艰难。
譬如讲算学,不妨以江州商铺之账目为题,令其算盈亏,制简表,知银钱之流转。】
【至于人才优劣之判,学生亦有一法。
可称之为“策论三问”。不问经义,不问典故,只问时事。
一问其“何以至此”,考其洞察根源之能。
二问其“当世何解”,考其权衡利弊之智。
三问其“身后何鉴”,考其远瞻百年之谋。】
【能三问皆有所得者,方为国士无双。】
【陆生,便可为第一位试此法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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