皇城，养心殿。
暖炉烧得正旺，熏香袅袅，驱散了殿内最后一丝初春的寒意。
赵衍端着一杯新贡的雨前龙井，茶汤碧绿，热气氤氲。他没有喝，只是轻轻晃动着茶杯，目光却时不时瞟向殿门。
“小亭子。”
他淡淡开口。
侍立一旁的大太监立刻躬身向前：“奴才在。”
“会试那边，有结果了吗？”
赵衍的声音很平，听不出喜怒，但小亭子跟了他二十年，怎会听不出那份隐藏的急切。
“回陛下，刚得了信儿，阅卷房那边已经拟了头榜，正送过来请陛下御览。”
话音刚落，一个小太监就捧着一个朱漆托盘快步走了进来，上面整整齐齐码放着十份卷宗。
“请陛下钦点会元。”
赵衍搁下茶杯，抬了抬下巴。
“呈上来。”
他没有去看最上面那份，而是直接对小亭子说：“把那份笔迹最稚嫩的，给朕挑出来。”
小亭子心中一凛，手脚麻利地翻找起来。
很快，一份墨迹稍显青涩，但字迹却异常工整的卷子被抽了出来，恭敬地递到御案上。
赵衍的目光落在卷子封皮上。
按照规矩，弥封犹在，阅卷官看不到考生姓名。
但他可以。
他是皇帝。
修长的手指轻轻撕开封条，两个熟悉的名字映入眼帘。
籍贯：江州府。
姓名：徐飞。
果然是他！
赵衍的嘴角，终于勾起一丝真正笑意。
他早就计划好了。
一个八岁的神童，若是能连中五元，甚至殿试夺魁，成就六元及第的千古奇谈，那便是天降祥瑞！
是上天对他这位君王的最大肯定！
这比任何华丽的辞藻，比任何臣子的歌功颂德，都更能安定民心，更能彰显他文治昌盛。
只是，这事终究有风险。
万一徐飞年幼，才学不济，在会试这等国家大典上写砸了，那他这位皇帝，就要沦为笑柄。
他屏住呼吸，缓缓展开了卷子。
第一眼，他看的不是文章，而是那份策论。
《论富国强民之本》
好大的口气！
真不愧是徐飞。
赵衍眉头微挑，继续往下看。
“当今朝廷重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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