承天朝虽大,但真正的聪明人,永远不嫌多。
想到这里,他不再犹豫。
重新铺开一张信纸,提笔蘸墨。
信是写给远在江州的老师,钱大塾师的。
一则问安,二则,便是打探这位陆知节的近况。
写完信,他吹干墨迹,小心折好,唤来门外的下人。
“立刻将此信送去驿站,八百里加急,送到江州钱大塾师手中。”
“是,小人遵命!”
下人恭敬地接过信,飞速离去。
徐飞这才注意到,不知何时起,家里的下人换上了一批训练有素的仆役。
整个徐家,在爷爷徐老头的打理下,已经褪去了农家的土气,渐渐有了几分世家大族的规整和气派。
听说,爷爷已经在物色机灵的书童,准备等安哥儿再大一些,就为他开蒙了。
……
翌日,寅时刚过。
天色还是浓得化不开的墨色,整个京城都还沉浸在睡梦中。
徐飞就已经被下人从温暖的被窝里叫了起来。
穿上那身崭新的,绣着云雁补子的从四品绯色官服,头戴乌纱帽,腰束玉带。
整个人看上去,倒是威风凛凛。
可只有徐飞自己知道,这身行头下,是他那具尚未完全长开的十岁身板,以及一颗因为睡眠不足而疯狂抗议的大脑。
“官高了,也不是什么好事啊……”
坐上前往皇城的马车,徐飞忍不住在心里嘀咕。
以前做个小小的修撰,隔三差五去翰林院点个卯就行,哪用得着天天起得比鸡早。
现在倒好,从四品,已经属于中层官员,每日的早朝,一天都不能缺。
他感觉自己这小身板,迟早要被这封建王朝的官场给累垮。
冗长而沉闷的早朝终于结束。
没什么大事,无非是些鸡毛蒜皮的奏报。
徐飞站在队列中,眼观鼻,鼻观心,神游天外。
下朝后,他径直前往翰林院。
刚一进门,几位平日里眼高于顶的同僚便满脸堆笑地迎了上来。
“哎呀,小徐大人,恭喜恭喜!年方十岁,便身居高位,真乃我朝麒麟儿啊!”
“是啊是啊,徐学士前途无量,日后还望多多提携我等。”
徐飞一一拱手还礼,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谦逊微笑,嘴里说着“不敢当”、“诸位同僚谬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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