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飞几乎是本能地俯身跪倒,额头贴着冰凉的金砖。
“臣愚钝,不敢妄言!”
偌大的殿内,只剩下烛火燃烧时发出的轻微“噼啪”声。
徐飞不敢揣摩皇帝的意思。
推荐任何一位皇子,都会立刻被贴上“结党”的标签。
推荐与皇室关系疏远的宗亲,又会显得敷衍,甚至有架空皇权的嫌疑。
“呵呵……”
赵衍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奈,看着徐飞诚惶诚恐的样子,才想起眼前跪着的,不过是个十岁的小子。
“起来吧,朕又不是吃人的老虎。”
他走下御阶,亲自将徐飞扶起,动作称得上温和。
“是朕唐突了,此事干系重大,你一时想不周全是常理。回去好生想想,不急。”
赵衍拍了拍他的肩膀,力道很轻。
“明日,莫忘了去皇子所。”
“臣,遵旨。”
徐飞躬身应下,直到退出大殿,他都维持着一副恭敬的模样。
殿门在身后缓缓合上。
一阵夜风吹来,徐飞有些凉意,这才发觉里衣早已湿透。
他长长吐出一口浊气,白雾在清冷的空气中迅速消散。
过去只是在书上读到“伴君如伴虎”这五个字。
直到今天,他才真正体会到其中重量。
皇帝到底是什么意思?
二皇子尚未封王,与其他几位年幼的皇子一同住在皇子所,在朝中并无根基。
按理说,若真想悉心培养,至少该给个王爵,开府建衙,让他有机会培植自己的势力。
可偏偏没有。
现在又让二皇子教他下棋。
一字之差,君臣名分已定。
徐飞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,只觉得脑子里一团乱麻。
他站在宫门外,望着远处星星点点的灯火,没有直接回家。
他转身,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。
……
王侍郎府的门房是个老人了,提着灯笼,眯着眼打量着门外这个半大的孩子。
看了半天,总觉得有几分眼熟,却又一时想不起来。
“小哥儿,天色已晚,你找哪位?”
徐飞拱手道:“老伯,烦请通报一声,就说孙儿徐飞,前来拜见王爷爷。”
“徐……徐大人!”
家丁手里的灯笼一晃,差点脱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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