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飞低垂着头，额头抵着冰凉的青石砖，声音不大，却透着一股九死无悔的决绝。
“王爷爷，您就算不帮我，也什么事都没有。这终归只是孙儿一个人的谋划，还未曾施行。”
“孙儿斗胆求您，是拿您当了自家人，当了亲爷爷，才敢说这掏心窝子的话。”
“您若是不应，孙儿绝无半句怨言。”
“您对孙儿的恩情，孙儿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还不完。”
王侍郎没有说话。
是啊，这孩子，但凡有一丝别的法子，又怎会行此险招？
他若不是真把自己当成最后的依靠，又怎会将这等能将徐家和他王家一同拖入万丈深渊的秘密，和盘托出？
这小子，行事天马行空，布局却又滴水不漏。
他算准了自己不会去告发，算准了自己割舍不下这份祖孙情谊。
“唉……”
一声长长的叹息，仿佛抽干了王侍郎全身的力气。
他颓然坐回太师椅上，浑浊的目光落在窗外萧瑟的枯枝上，喃喃自语。
“你所图谋的事情，已经不是老夫能够想象的了……老夫今年六十有七，土都埋到脖子咯，也快是百年之后的人了……”
“老夫……只求你一件事。”
徐飞猛地抬头，眼中血丝密布：“王爷爷您说！别说一件，就是一百件！用不到‘求’字，您的恩情，孙儿永远都还不完！”
王侍郎沉默了许久，似乎在做一个极其艰难的决定。
公房内，只剩下两人沉重的呼吸声。
“瑜儿性子软，难成大器。景儿……景儿倒是有些小聪明，却少了你这份沉稳和格局。”
王侍郎慢慢的说，“我王家三代清流，看似风光，实则根基浅薄，如同风中之烛，浪里之萍。”
“一旦老夫去了，这偌大的家业，怕是顷刻间就要树倒猢狲散。”
徐飞心中一动，他隐约猜到了王侍郎想说什么。
“老夫死不足惜，只是……放心不下他们。”
“你今日求我，是为保你徐家满门。
老夫应下你，不为别的，只为你将来，能看在老夫今日为你堵上身家性命的情分上，在我王家倾覆之际，也能拉他们一把，保我王氏一脉香火不绝。”
徐飞没有丝毫犹豫，再次重重叩首。
“王爷爷，孙儿徐飞在此立誓，有我徐飞一日，便有王家一日！若违此誓，天诛地地灭，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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