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擦黑,铅灰色的云层压在京城上空.
预示着一场将至的冬雪。
徐飞结束了一天翰林院的庶务才刚下车,就看见门廊下那个熟悉又略显佝偻的身影。
徐老头正背着手,来回踱步。
“爷爷。”
徐飞快步上前。
“回来了。”徐老头抬起头,摆了摆手,“进来说。”
书房内,烛火被点亮,跳跃的火焰将爷孙俩的影子投在墙上,拉得长长的。
“飞哥儿啊,”徐老头搓着手,声音干涩,“今天……孙承福来找我了。”
徐飞眉毛一挑。
“他投诚了。”
“他说,他愿意为朝廷推行新政,赴汤蹈火,在所不辞。”
“当时情况紧急,我怕外头有各家的眼线盯着,不敢让他久留。”
“我就自作主张,让他的人先回江淮,把他的亲笔信和态度带回去,稳住江淮那边的局势……我……我没给你惹祸吧?”
这句话,他问得小心翼翼。
一个在乡下当了一辈子里正的老人,骤然搅入京城的诡谲风云,面对一个封疆大吏的投诚,他做出的决断几乎是出于一种野兽般的直觉。
可事后回想,却又冷汗涔涔。
徐飞走上前,为徐老头续上一杯热茶,温声道:“爷爷,你做得对,而且是又快、又准、又狠!”
“啊?”徐老头愣住了。
“孙承福这种人,首鼠两端,最会见风使舵。”
徐飞道:
“他既然选择在这个时候投诚,就是看准了新政是大势所趋,想抢一个‘从龙之功’。
您若当时犹豫,反而会让他心生疑虑,以为我们这边不稳,说不定扭头就又投向世家那边了。”
“您当机立断,让他的人先回去稳住局面,这是第一重‘准’。
快刀斩乱麻,不给任何一方反应的时间,这是‘快’。
您没给他任何讨价还价的机会,只让他拿出态度,这就是‘狠’!”
徐飞细心的安慰:
“孙承福是江淮布政使,是地方大员。
新政想要推行,最缺的就是他这种熟悉地方、手握实权的人。
有了他做我们的内应和先锋,新政在江淮这块最硬的骨头上,就等于有了一把刀!”
徐飞的嘴角微微上扬,“这正是我们目前最需要的力量。”
“爷爷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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