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承收回目光,叹了口气,语气里满是萧索。
“徐飞为什么能得圣心?因为他想的,就是陛下想的。”
“他做的,就是陛下想做又不好亲自动手的。这叫‘简在帝心’。”
“我们若是还抱着旧黄历,跟他对着干,跟新政对着干,那就是跟陛下对着干。”
“你说,能有什么好果子吃?”
“孙承福,是推行新政不利,但也是第一个吃螃蟹的人。”
“保下他,就是向陛下,表明我们的态度。”
“这艘船,我们不上也得上了。孙承福这块石头,现在弃不得,还得……扶一把。”
张滔看着刘承深邃的眼神,喉结滚动了一下,最终,沉重地点了点头。
风雪,似乎更大了。
另一边,当徐飞走出御书房时,扑面而来的寒气让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只要这道谕令发下去,孙承福的脑袋算是保住了。
如果皇帝最终决定让恭亲王赵恺亲赴江淮,那孙承福这个人,就不只是保住性命那么简单了,他会成为新政在江淮的一面旗帜。
可是,摊丁入亩,说起来容易,做起来难于登天。
他给皇帝出的主意,从农户开始丈量,听起来是釜底抽薪,实际上只是把孙承福从火坑里拉出来,推进了一个泥潭。
这不是长久之计。
世家大族凭什么能和朝廷叫板?无非三样东西。
其一,是几代人积累下来的名声,是门生故吏遍布天下的影响力。
其二,是朝中有人,盘根错节,互为犄角。
其三,也是最根本的,便是有钱。
富可敌国的钱。
他们的钱从哪里来?
土地、商铺、漕运……江淮之地,鱼米之乡,又是水路交通的枢纽,他们的财富覆盖了每一寸土地,每一条河道。
思来想去,徐飞把主意打在了三叔的身上。
江淮靠水,漕运生意是那些世家大族的命脉之一。
丝绸、瓷器、茶叶、食盐……无数的财富通过船只在运河上流淌。
如果三叔能插手进去……
不,不能硬碰硬。
三叔的根基尚浅,直接去抢漕运的生意,等于以卵击石。
得换个思路。
徐飞的脑中,浮现出前世记忆。
现在的镜子都是铜镜,磨得再光亮,照出来的人影也是昏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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