徐老三见他这副模样,心里更有底了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别管神仙鬼仙,就说咱能不能做?”
方管事仔仔细细地研究了半天图纸,脸上又是兴奋又是为难:“回三老爷,能做是能做,但这火候、原料都极为讲究,怕是寻常的窑不行。”
“而且,图上这几样关键的辅料……怕是得用工部的东西才行。”
“工部?”
徐老三的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。
跟官家打交道,最是麻烦。
他就怕给侄儿招惹了麻烦!
他心里有些打鼓,但面上不显,只是重重地拍了拍方管事的肩膀,压低了声音:
“老方,这东西,天知地知,你知我知,还有我那侄儿知。”
“要是传出去半个字……”
“三老爷您放心!”
方管事立刻挺直了腰杆,一脸决绝,“我方大通全家老小的命都是您给的!”
“早前要不是您把我从役所里捞出来,我婆娘娃儿早就饿死了!这钱,也是您出的!我就是烂在肚子里,也绝不多说一个字!”
匠户每年都要服官役,不去就要交一笔不菲的代役钱。
那钱对普通匠人来说,就是一座大山,压得人喘不过气。
是徐老三,替他手下所有匠人都缴了这笔钱,让他们能安安生生在工厂里做活养家。
这份恩情,比天大。
“嗯。”
徐老三满意地点点头,“你心里有数就行。这事儿急不得,我得先回去问问我侄儿。”
他又在工厂里巡视了一圈,处理了些杂七杂八的事务,回到家时,已是华灯初上。
正巧,徐飞也从翰林院回来了。
“飞哥儿!”
徐老三拉住他,也顾不得换身衣裳,就把工部的事情一五一十说了。
徐飞听完,点了下头,神色平静:“工部么……我晓得了,三叔莫急,这事我来想办法。”
“吃饭啦——!”
王翠莲清亮的嗓门从饭厅传来。
而在他们说话的当口,阁楼之上,徐兰正趁着陆知节还在国子监的空隙,翻看着书籍。
她想起了早上百思不得其解的那段经义,便寻来另一本同类的注疏,想看看别的大家是如何解释的。
书页翻开,一张小小的纸条,悄然滑落。
徐兰疑惑地捡起,展开一看,上面是一行俊秀的小字,清晰地注解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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