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日后,江淮。
布政使府衙内,孙承福接到了京中快报,圣旨和恭亲王不日即将抵达。
他紧绷了数日的神经,终于松弛了下来,整个人靠在太师椅上,长长地吐出了一口浊气。
恭亲王要来了!
这意味着,陛下是铁了心要推行新政,他这个顶在最前头的先锋,终于等来了最坚实的后盾。
他心中暗自庆幸,投靠徐飞那一步,当真是他这辈子做过最明智的决定!
就在这时,心腹幕僚孙安脚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。
“老爷。”
孙承福心情正好,笑着问:“何事?”
孙安从袖中取出一封火漆完好的信件,低声道:“老爷,户部刘尚书的加急密信,也到了。”
孙承福冷笑一声。
他将那封来自户部尚书刘承的密信展开,上面的字迹遒劲有力,言辞恳切,通篇都是大义凛然的安抚之词。
信中说,他孙承福是朝廷的肱股,是推行新政的功臣,刘尚书与张尚书在朝中定会为他据理力争,绝不会让他孤身面对江淮世家的压力。
屁话!
孙承福几乎要笑出声来。
当初他被徐飞那个十岁的娃娃设计,一脚踹到江淮这个火坑里,顶着所有世家的怒火推行新政时,这两个高高在上的尚书大人,可曾有过半句声援?
他们躲在京城,冷眼旁观,巴不得自己被那些盘根错节的世家大族生吞活剥,好让他们看看徐飞的笑话。
如今,恭亲王亲至,这雷霆万钧的架势摆明了是皇帝的意志,他们才想起来自己这个“棋子”还有用处。
想来摘桃子了?
孙承福将信纸凑到烛火前,看着它慢慢卷曲、变黑,最终化为一缕飞灰。
他转过头,看向一直垂手侍立的心腹幕僚孙安:“我上次让你秘密上京,拜访徐公子之事,可有留下任何手尾?”
孙安躬身,回答得斩钉截铁:“老爷放心,我们走的是徽州盐商的暗线,经水路入通州,再换了三拨马车才进的京城,神不知鬼不觉,绝无人发现。”
“如此甚好。”
孙承福紧绷的神经彻底松弛下来。
他已经打定了主意。
刘承和张滔,不过是把他当成一块用完即弃的抹布。
可徐飞不同。
那个孩子,年仅十岁,心智却深沉如海,在京城与两位尚书斗得有来有回,甚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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