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就在这时,皇帝赵衍的身体,毫无征兆地垮了。
起初只是几声咳嗽,太医只说是偶感风寒,静养即可。
可这风寒来势汹汹,不过两日,便从咳嗽发展到头晕目眩,浑身发烫。
御书房内,赵衍披着厚厚的狐裘,面前堆着小山般的奏折。
他拿起朱笔,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,一道朱批划得歪歪扭扭。
“陛下,龙体要紧啊!歇歇吧!”
贴身太监王德全声音都带了哭腔。
赵衍摆摆手,目光扫过奏折。
《工部尚书刘正风奏:新式炼钢屡屡失败,废品堆积如山,恳请陛下圣裁》。
《江淮布政使孙承福奏:稻种育苗已过最佳时机,恐颗粒无收,请朝廷速派能员指导》。
《兵部尚书张滔奏:云州军粮告急,急需新式军械补充,然工部……》。
桩桩件件,每一本奏折的背后,都晃动着一个十一岁少年的影子。
徐飞。
又是徐飞!
赵衍烦躁地将朱笔丢在御案上,发出一声脆响。
“宣……咳咳……咳!”
他猛地弓起身子,剧烈地咳嗽起来,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咳出来。
“宣徐飞……”
他想说,宣徐飞回来。
这个念头一冒出来,另一幅画面又闯入脑海:三子夺嫡,朝堂震荡,那个少年被推到风口浪尖,成为各方角力的棋子。
不,不行。
他若回来,朝局更乱。
赵衍强行把话咽了回去,胸口一阵烦闷。
终究,他没有下旨。
翌日,景仁宫。
大皇子赵辰望恭敬地给母亲淑贵妃请安。
“母妃,儿臣看您气色比前几日好多了。”
他笑着,亲自为淑贵妃奉上一杯参茶。
淑贵妃端起茶盏,用杯盖轻轻撇去浮沫,眼皮都未抬一下。
“你那点心思,瞒不过我。”
她啜了一口茶,声音平淡,“兵部的事,做得不错。”
赵辰望憨厚一笑:“都是按部就班,儿臣没做什么。”
“不做,就是最大的‘做’。”
淑贵妃放下茶杯,挥手屏退了左右的宫女太监。
殿内只剩下母子二人。
淑贵妃的眼神骤然锐利起来,哪里还有半分方才的雍容闲适。
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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