信任?
赵衍几乎要被这两个字气笑了。
他堂堂天子,富有四海,竟然比不过一个黄口小儿的“信任”!
可笑!荒谬!
但兵仗司的炉火不能再熄灭了,北境的战事还等着新的兵器。
琉璃厂的贡品也拖延不得,那关系到皇家的颜面。
赵衍烦躁地在殿内踱步。
最终,他停下脚步,眼中闪过一丝屈辱和决断。
“传旨。”
他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。
“恢复徐有成的皇商采买之权,着工部佥事王方知从旁‘协助’,务必将采买渠道尽数掌握!”
一旁的内侍连忙低头记下。
赵衍已经做出决定。
这是暂时的妥协,他必须先把货源拿到手,再慢慢炮制徐家。
他就不信,他一个皇帝,还玩不过一个商贾之家!
……
一枚被剥夺的通行令牌,被内侍从国库的封存箱中取出,蒙着灰尘,送往了徐家。
当徐老三颤抖着双手,从面无表情的传旨太监手中接过那枚熟悉的木牌时,他几乎要哭出来。
他转过头,看向坐在太师椅上,悠然品茶的父亲。
徐老头眼皮都未抬一下,只是淡淡说了一句。
“你看,这不就回来了么。”
一切,真如父亲和侄儿所料。
以不变,应万变。
朝堂之上,暗流汹涌。
随着皇帝明确表露出考较诸位皇子能力的态度,一场看不见硝烟的战争,在紫禁城的各个角落悄然打响。
立储之争,终于开始缓缓下落。
原本还算融洽的兄弟情谊,在名为“皇位”的催化剂下,迅速变质。
三月初三,上巳节。
这一天,也是三皇子赵玮的生辰。
皇子成年前的生辰,本该是家宴,是温馨的。
但今年,赵玮的府邸却张灯结彩,大宴宾客,几乎将半个朝廷的官员都请了过去。
夜幕降临,皇子所的小院内,更是热闹非凡。
皇帝赵衍驾临,大皇子赵辰望、四皇子赵珏也悉数到场。
可这热闹,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。
赵玮孔雀开屏,从头到尾都在喋喋不休。
“父皇您看,这是儿臣上月督办的京畿水利图,解决了南城三万亩旱田的灌溉问题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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