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州大火的奏报被呈上御案。
赵衍的脸一下子黑了。
他隐约觉得,先前急火攻心的心头血,差点又要喷出来,嗓子隐隐腥甜。
“烧了近半?”
殿内侍立的太监和密探头垂得更低,恨不得把脑袋缩进腔子里。
“回……回陛下,青州上报,火势凶猛,一夜之间烧毁了四成七的稻田和粮仓……”
密探的声音在发抖。
赵衍一把将奏报摔在地上,“赵珏呢?他人在哪里?死在火场里了?”
“四殿下……四殿下无碍。只是……只是听闻青州农人因之前殿下严苛督促,心生怨怼,如今大火之后,竟无人愿意下地救火,都……都在观望。”
“混账!”
赵衍一掌拍在龙案上,震得笔墨乱跳,“一群刁民!反了!这是要反了!”
他胸膛剧烈起伏,想起几个月前还对赵珏的“帝王心术”大加赞赏,此刻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。
亲民,失了威严。
高压,引火烧身。
两个儿子,两个极端,竟没一个让他省心!
“传朕旨意!”
赵衍怒吼道,“赵珏,无能无德,致使天灾人祸并发,着即刻禁足于府中思过,无朕旨令,不得与任何外臣接触!滚回京城来!”
旨意迅速发出。
可青州的火,还在烧。
不是明火,而是无数藏在草木灰烬之下的暗火。
秋风一吹,便是一片新的火星,屡扑不灭。
负责善后的官员焦头烂额,水浇上去,蒸起一片白烟,烟散了,地底的红光依旧。
“大人,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啊!这火根还在地里,怕是要把整个青州的地力都烧没了!”
“我何尝不知!可还能怎么办?挖地三尺吗?”
官员们愁云惨淡,束手无策。
就在这时,一个从京城派来协助的工部小官,忽然想起了什么。
他一拍大腿,“有了!有了!下官曾看过一份江淮新政的策论,是关于防治山火的!”
“什么策论?”
“是徐大人写的……他说,对付这种蔓延的暗火,不能只用水!要用‘分层隔离法’!”
小官连忙解释。
“先用浸湿的稻草,铺出一条宽阔的隔离带,断了火路!然后,将沙土覆盖在余烬之上,隔绝空气!如此一来,釜底抽薪,火自然就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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