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人一前一后，走下城楼，骑上快马，直奔城郊而去。
一路上，赵珣看似随意地问道：“徐将军，你说今年冬麦的长势，会怎么样？”
徐老二骑在马上，身板挺得笔直，他没想那么多复杂的。
殿下问话，他就照实说。
而且，粮食的事，关系到兄弟们的口粮，关系到边境的安稳，他不能不说实话。
“殿下，不瞒您说，长势怕是好不了。”
徐老二皱着眉，“秋种的时候地里就缺水，麦苗出得慢，根扎得也浅。这个冬天要是再没几场大雪盖着保暖，开春一化，地里的水汽根本不够。”
“到明年夏天，能有五成收成就不错了。”
他说着，指了指路边一片稀稀拉拉的麦田。
“您看那麦苗，叶子发黄，尖儿都打卷了，这就是缺水烧的。”
“现在看着还行，等入了冬，一场寒霜下来，就得死一大片。”
赵珣勒住马，仔细看了看。
他身边不乏懂农事的幕僚，但从未有人像徐建业这样，说得如此直白，如此笃定。
他心里微微一动，又问：“那依你之见，我们现在该怎么办？”
“囤粮！”
徐老二毫不犹豫地回答，“趁着秋粮刚下来，市面上的粮价还没涨起来，赶紧囤！越多越好！殿下，小的不懂什么大道理，就知道一点，手里有粮，心里不慌。”
“等到明年开春，青黄不接的时候，粮价非得涨到天上去不可！到时候，别说咱们军中，就是这云中城的百姓，都得挨饿！”
徐老二自然是说得情真意切。
其实，近来他也惊讶于这位二殿下的转变。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，二殿下似乎也不和官员花天酒地，转而开始关心民生问题了。
因此，徐老二今日才会提出主动和赵珣一同前往粮商那边。
赵珣沉默了。
他看着徐建业那张被风沙吹得黝黑皴裂的脸，那双眼睛里，没有算计。
或许……他真的只是个懂农活的庄稼汉？
赵珣压下心头的疑虑，催马前行。
陈扒皮的粮仓建在城郊的一处坞堡里，高墙壁垒，守卫森严。
见到二皇子亲临，挺着个大肚子的陈粮商笑得满脸褶子，一路小跑着迎了出来。
“哎呦！不知殿下大驾光光临，小人有失远迎，恕罪恕罪！”
“陈掌柜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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